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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晴岚突然捂住脸,凄厉地哭喊起来:“我清清白白一个人,竟被这样污蔑!不如让我死了干净!”
说罢,她转身就要往外冲。
可我岂会让她逃?
在她经过我身边的刹那,我猛地攥住她的手腕。
“啊!”她痛呼一声。
挣扎间,那根泛着青光的银针“叮当”落地。
我冷冷开口:“嫂子现在可还有话说?”
顿时,满屋哗然。
可萧炎城却一步上前,狠狠推开我:“够了!顾灵嫣!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?”
他护在纪晴岚身前,眼中怒火灼人:“岚儿性子柔善,连蚂蚁都不忍踩死,怎会用这等阴毒手段?定是你栽赃!”
我几乎要笑出声。
证据摆在眼前,他竟还能颠倒黑白!
“栽赃?”我冷笑,猛的拽过一旁发抖的接生嬷嬷,一把撸起她的袖子。
一对鎏金镯子在烛光下晃得刺眼。
“她一个接生婆,哪来的钱买这等贵重物件?”
我“砰”地将玉枕砸在她头上:“你若不从实招来,我就将你送去官府,让你尝尝酷刑的滋味!”
接生嬷嬷瘫跪在地,额头抵着砖面“砰砰”磕头。
“是老奴糊涂!老奴鬼迷心窍......”
正说着,春桃带着回春堂的掌柜进来了。
我连忙扬声道:“掌柜的,你可认得这位夫人?”
那掌柜茫然地看着纪晴岚,却恍然大悟地指向她身后的丫鬟翠柳。
“小人记得,就是这个小丫鬟,上月连着三日来买红花......”
满屋仆妇倒抽冷气。
纪晴岚的嘴唇颤抖着,突然扑到萧炎城怀里:“炎城!他们合起伙来害我!”
萧炎城搂住她,转头对我厉喝:“顾灵嫣!定是你买通这掌柜诬陷岚儿!”
我真没想到,他竟能睁眼说瞎话到这般地步!
正僵持间,门外传来拐杖顿地声。
老妇人被搀扶着进来,一眼看见我怀中健康啼哭的曾孙,她顿时老泪纵横:“祖宗保佑啊......”
我立刻抱着孩子跪倒在地,泪水夺眶而出:“祖母!孙媳差点就见不到您了!有人在我们药里下红花,针上淬毒,这是要我们母子俱亡啊!”
“胡说!”萧炎城急声打断,“妇人产子本就九死一生,你自己福薄却要赖在大嫂头上。”
我低头不语,示意春桃将接生嬷嬷画押的供词递给老夫人。
纪晴岚阴狠地看了接生嬷嬷一眼。
那嬷嬷突然尖叫起来:“老夫人明鉴啊!全是老奴一人所为!大夫人平日待下人和善,老奴怕二夫人生下嫡子后,威胁大夫人的地方,这才伙同翠柳出此下策啊!”
她话音刚落,纪晴岚立刻顺着话头抽泣:“这刁奴竟如此恶毒!炎城,我差点被她害得背了黑锅......”
接生嬷嬷自愿揽下所有罪责,老夫人也无可奈何。
她疲惫地闭了闭眼,让人将接生嬷嬷和翠柳拖下去乱棍打死。
而纪晴岚只因“御下不严”,被罚跪祠堂三日。
可是,纪晴岚刚被押到祠堂,她那对龙凤胎就扑上来哭闹。
七岁的萧垚拽着老夫人的衣袖哭求:“曾祖母别罚娘亲!要罚就罚孙儿!”
她的女儿萧晶更是直接跪地磕头,额头都磕红了。
老夫人心软,叹着气把纪晴岚放了出来。
我看着那两个孩子。
男孩的眉眼像极了萧炎城,女孩活脱脱是小纪晴岚。
他们偎在老夫人膝头撒娇时,我捏紧了帕子。
这样小的孩子,竟已学会用眼泪当武器,若再留他们......
我抚摸着儿子柔软的脸颊,眼神渐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