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求求你,放过我!”
姜时愿浑身几近赤裸,双臂被男人高举过头顶,抵在金色的墙面上,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。
她眼尾泛红,桃花眼蒙上一层水汽。
很是可怜。
看着女孩儿卑微讨饶的样子,傅淮衍心中狠狠颤动了一下,但转瞬,又被怒意取代,面若冠玉的脸似笑非笑,明明是漫不经心的语调,却潜藏着无尽的病态偏执:“放过你?谁又来放过我?”
“阿愿,为什么不听话?”
宛如恶魔的低语,说话间男人灼热的吐息扑洒在女孩儿的耳畔,本能的激起一阵颤栗。
姜时愿浑身抖的不成样子,却还是固执的想要解释:“我没有,我只是想要出去透透气,凑巧遇到他,傅淮衍,你为什么不相信我?”
不知道是否听了进去,男人唇角的笑意扩大,指腹轻柔自女孩儿的脸颊细细摩挲,最后停留在细白的脖颈:“这是我为你打造的庄园,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你的喜好打造,应有尽有,透气?是这里不够大吗?”
手指游移到细白的脖颈上,傅淮衍垂眸盯着那处,笑意收敛转指为掌,扼住的同时,骤然俯身靠近她,再抬眼,双眸一片赤红:“还是说,你又想再一次离开我?”
“阿愿,是你不乖!”
对于女孩儿的解释,男人充耳不闻,自顾自的下了定论。
姜时愿已然彻底放弃解释的念头,她突的觉得心累到无以复加,一滴泪自眼角滑落,正好打在傅淮衍的手背上。
男人的手背被烫的一抖,眸中的猩红阴鸷缓慢褪去。
紧接着,他看见女孩儿冲着他笑,笑容苦涩,他又听到女孩儿出声。
“傅淮衍,我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你!”
一字一顿,字字泣血。
18岁那年,他们初遇在暴雪的冬季,她被家族除名狼狈苟活,是他,给她撑起一把透明的伞,此后,一眼误终身。
而今,是她自作自受。
话落,姜时愿笑着主动往前凑了下,双臂环住男人的腰身,继而吻住了傅淮衍菲薄的唇。
男人还没来得及感受这抹久违的温柔,唇上就感受到了一抹黏腻,紧接着,腰间的藕臂无声的滑落。
霎那间,姜时愿一整个脱力,骤然倒地。
“阿愿?”
“愿宝?”傅淮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女孩儿,手掌一个劲儿的擦拭着她嘴角漫出的血迹,神色是从所未有的慌乱和无措,“你怎么了?你撑住,我马上叫医生。”
“医生,医生...”男人厉声大喊着,嗓音颤抖。
“傅淮衍,以后做...做个好人吧!”弥留之际,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,姜时愿的情感复杂,爱恨交织成网,牢牢的将她禁锢其中。
“求你,放我自由!”
话落,姜时愿再无一丝生机,亦再无一丝留恋。
“不...不要。”感受到怀中人渐凉的体温,傅淮衍浑身被绝望笼罩:“阿愿,明明是你说,永远不会松开我的手!”
“为...为什么,你又食言了?”
——
“啊——”
姜时愿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坐起来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脑子里是一片混沌,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,很少做梦,更何况是这般离奇的梦。
她打小被娇养着长大,最是听话,即便追求者众多,其中不乏人中翘楚,可依着家教,18岁了都还是母胎solo,怎么可能会招惹上这样的怪物。
偏偏梦境太过于真实,即便对梦中男人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,可那种心悸却是迟迟不能消散,心头免不得觉得有些诡异。
真是好大的一个噩梦!
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听到女孩儿的尖叫声,佣人连忙问。
听到熟悉的声音,烦杂的思渐渐抽远,姜时愿抿了抿唇,苍白的小脸浅笑了下:“没事,杨妈,你告诉爸爸妈妈!早餐先不用等我了!”
噩梦使得姜时愿并未休息好,精神上还有些疲惫,正要躺下去的时候,应该要走的杨妈却出声:“小姐,要不,你还是先,下去一趟吧!”
杨妈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,听起来颇为犹豫。
姜时愿眨眨眼,满脸疑惑的走向洗漱间。
洗漱间的镜面映照出一张白皙的小脸,五官精致艳丽,鼻梁小巧,粉唇润泽,浓密又卷翘的睫毛魅意十足,偏偏瞳孔纯澈的不像话,整个人在娇媚的基础上便多了丝与生俱来的清丽。
百里挑一算什么,说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都不为过。
简单洗漱过后,姜时愿随意挑了件白色的长袖打底薄绒连衣裙,虽是大暴雪的天气,可连衣裙的材质顶尖,加上别墅里暖气开的足,但也不觉得冷。
推门走到楼梯拐角处,还没下楼呢,女孩儿就听到楼下大厅里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。
是妈妈的声音。
她心中着急,把着扶手慌慌忙忙的朝楼下跑去。
‘蹬蹬蹬’的脚步声和哭泣声交杂在一起,姜时愿越发觉得心慌。
“瑶瑶,你就是我的瑶瑶,这些年,妈妈找你找的好苦啊!”40出头的姜母抱着面前的女孩儿哭的泣不成声,站在姜母身后,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姜父看着小姑娘也红了眼眶,偷偷抹了把泪。
岁月从不败美人,姜母保养的好,年纪上来了更增添了一抹成熟的韵味。
而她搂着的小姑娘,则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姜母,都用不上亲子鉴定,单凭这长相,姜时愿几乎就可以确定,这个小姑娘就是姜父姜母早年走失的亲生女儿——姜念瑶。
望着眼前久别重逢的一家子,梦里的场景恍若一下子变得清晰,强烈的既视感袭来,让姜时愿瞬间不知所措。
她不由得攥紧了楼梯扶手,深吸一口气,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心头烦杂的思绪。
正想要出声的时候,姜念瑶猛地视线一转看向她,眼神直勾勾的,看的她颇有些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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