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璲神色一变。
一股欲色如墨在他眼瞳深处缓缓流动着,似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。
“还不够。”
只听他声音微哑地说着,同时指骨抚弄了下她红艳艳的嘴唇。
宁宁眸中一抹媚意流转。
半晌,又问他:“这样呢?可够了?”
回应她的,却是萧璲突地抬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颚,一句抑制不住的怒骂随之脱口而出:“就这么喜欢勾引孤是不是!”
说完,便抬手将宁宁直接扛起来丢到了床上!
一整晚,宁宁又是被欺负得又哭又叫又骂的。
仍是到了天快亮时,沉碧阁才终于叫了水。
清荷院中。
赵侧妃一夜未眠。
听到这一消息,就狠狠砸了一只瓷瓶:“**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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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宁睡醒之后,就听到青喜高高兴兴地对她说道:“姑娘!太子殿下罚了赵侧妃禁足一月,说她随意打骂下人,言行无状有失体统!那个打了奴婢两巴掌的婢女则被殿下派人掌掴十下!这下,整个东宫都知道赵侧妃因为打了奴婢而被罚了!哈哈!”
宁宁听完就打了个哈欠。
她心想,萧璲这狗男人,不枉她昨夜那般卖力地伺候他。
看来,枕边风这东西还是有点用的。
“姑娘,太子妃派了人过来。”没多久,宁宁终于从床上爬起来,正在梳妆时,青喜忽然又一脸不高兴地进来禀报道。
“哦,让她进来吧。”宁宁随口应道。
她还以为是雾昭派来教导她规矩礼仪的老嬷嬷。
然而片刻后,几道战战兢兢的身影进来,齐刷刷地向她行礼道:“奴婢/奴才参见郡主。”
宁宁听到这声音,梳着头发的手一顿。
她立即转过身来,便见到两男两女一共四个奴才,竟全都是以前在宁府时,从小到大贴身伺候她的。
算是她身边的心腹,然而也是叛徒。
当初宁府大乱,宁宁之所以会失去暗卫的保护,被父亲身边的亲信成功绑走卖到扬州,就是因为这几个狗奴才串通一气,支走了暗卫。
本来,宁宁以为他们都已经死了。
没想到一个个的,不但活得好好的,还被雾昭给亲手送到了她的脸上。
“原来是你们啊。”
宁宁一见到他们,就顿时将手中的梳子往妆奁上重重一放,娇媚脸庞上则溢出一抹冷笑来,“竹星竹月,陈安王武,想不到,你们居然还都活着,看来,咱们主仆之间还真是有缘分。”
听到她这笑吟吟的声音,几个奴才都是不由得浑身一抖,一个个脸色尴尬心虚,都是糊弄着应了一声。
见此,宁宁心里冷笑。
这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。
也怪她以前太蠢了,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奴才是长了反骨的,又或者,没准他们本来就是雾昭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狗。
“既然来了,以后就好好在本郡主院子里做事,青喜,你安排这几个狗奴才去干活,记住了,什么脏活累活都得让他们几个干!”
宁宁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恶毒。
她虽然不清楚太子妃将他们又送回自己身边,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,不过,倒是可以折磨这几个狗奴才一下,先出一口恶气。
青喜一听自家姑娘对这几个奴才不喜欢的语气,就也板起了脸:“你们几个跟我来吧。”
说完,就带着几个人去了院子各处干活。
这破院子,需要收拾清理的太多了。
宁宁坐在那里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,看起来像是在憋什么坏主意。
忽地,她唇角一勾,乌溜溜的眼珠子则瞬间亮了起来,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立即就将暗卫叫出来,鲜妍欲滴的嘴唇凑到他耳边笑嘻嘻地交代了几句话。
暗卫一听,脸色有一丝微妙的变化。
他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,很快就点点头,身影鬼魅似的消失不见。
不久后,宁宁用完了早膳,去春晖堂请安。
这时候,各院的主子基本上都已到齐,正坐在那里喝茶,等着太子妃出来。
宁宁来的时候,众人只觉一道极其靓丽的景色忽然晃至眼前。
“郡主……”有两个妾室一见到宁宁,立即下意识地唤了一声,恭恭敬敬地笔直站了起来。
见此,宁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随即有几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们。
“她爹爹都因为通敌叛国的罪行畏罪自杀了,整个宁府都被抄家,如今她也只是东宫一名小小的侍妾,位份比你们二人还低,还当她是郡主呢?真是当狗当久了,骨子里的奴性改都改不掉。”这时候,一道冷嗤声响起。
顿时,那两个妾室都有些尴尬地愣在原地,一时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这说话的是周良娣,在东宫一直都颇为得宠,位份也比她们二人高,就连太子妃都极为看重她。
“徐承徵,吴奉仪,二位快坐下吧,你们如今的位份,的确是比我高的。”这时候,宁宁一双美眸笑盈盈地发话道。
二人一听,连忙乖乖地听话坐下。
她们二人入东宫之前,都是宁宁身边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小跟班,宁宁让她们往东,她们绝不敢往西。
实在是以前听宁宁的话听习惯了。
一时改不过来。
二人坐下以后,都是眉目间闪过一丝懊恼,暗骂自己不争气,干嘛就非要听她的?
此时,宁宁心无芥蒂在最末等的位置坐下。
她好似一点也不气方才那开口讥讽她身份地位一落千丈的周良娣,只美目流盼地打量着殿内的一应摆设,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。
周良娣见她这样,想到她接连两日被殿下宠幸,仍是侍妾身份,显然殿下心中并不看中她,就不由得挺了挺胸脯,更想再拿捏宁宁一番。
“喂,你,过来,给本良娣添茶。”周良娣突然拿眼睛斜了宁宁一下,开口吩咐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