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陆夫人张了张嘴,却半天没能说出话来。
而陆絮清的养父陆明洲则是咬紧了牙关看向妻子:“你就这么草率去将孩子认了回来?只凭一件衣服?!”
“我没有想过孩子会换衣服!”
苏爱敏提高声音辩解:“再说你不是也没有发现那个恶毒的丫头不是我们的骨肉吗!如果你及时发现,我们的沫沫就能很快被找回来!我们家也不会被那个小畜生害成那样!”
一旁的陆家长子陆司谦也道:“爸,不能怪妈,妈当时因为妹妹失踪心力交瘁,也顾不上辨认了。”
“这件事我们都有错,她明明有很多异常的表现,可是我们一点都没发现。”
“在陆絮清害得司谨差点在雪山上丧命时,我们就该想到不对劲的,沫沫虽然有些任性,却不可能做那么过分的事情。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恨意:“只有那种白眼狼,才会从小就那么自私恶毒!”
旁边的陆司谨听见大哥这么说,也绷紧了唇瓣,眼神冷极。
弹幕炸了锅,陆思谨是顶尖赛车手,粉丝群体很大,知道自家偶像差点被害死,都气急败坏。
【怎么回事啊?这个**竟然还做过这种事,真的该死!】
【就算她不是冒名顶替,陆家好歹也给了她一个家,她居然歹毒到害谨哥!这是什么天生坏种!】
审判长却很平静:“原告要指控陆絮清故意谋害陆司谨,致其险些残废吗?请说明事情经过,方便我们调取被告记忆。”
镜头对准了陆司谨。
陆司谨冷声道:“她七岁那年,家里人带我们去滑雪,我去骑雪地摩托,她非要跟我一起,结果发生事故,我摔伤了。”
他眼神逐渐变得狠厉:“在我不能行动意识模糊的时候,她居然扒下了我身上那件厚的羽绒服,把自己那件薄的留给我!如果不是搜救队来得及时,我真要丧命!”
“从那以后,家里人才开始逐渐对她冷淡,要不是以为她是我们的亲妹妹,那时候我就不会对她客气!”
随着他的控诉,观众们对陆絮清骂声激增。
审判长道:“好,调去记忆。”
屏幕上画面又是一转。
“二哥,你要去哪里?现在很晚啦,你不能出去。”
穿着粉色防寒服的小姑娘跑出来,担心看向跨坐摩托车上的少年:“我们快回酒店吧,爸妈会担心的。”
这时的陆絮清粉雕玉琢,看起来有七八岁了,比小时候更加漂亮,。
而少年那模样俊美桀骜,一身张扬的大红色羽绒服,一眼就能看出是陆司谨。
“我还没玩够呢,只要你不说,爸妈就不会知道。”
陆司谨有点不耐烦:“小屁孩回去睡吧,告状我可要揍你的。”
说完,他便要拧动油门。
“别,二哥你别去……”
陆絮清想拦住他,陆司谨却骑着摩托车就想走。
她抱紧了陆司谨的腿:“那,那你带我去,如果出什么事,我保护你。”
陆司谨浑不在意:“想跟二哥玩就说嘛,二哥需要小屁孩保佑吗?”
他伸手将陆絮清捞到车后座上,扬长而去。
【天老爷,这个时候的谨老公就好帅啊!】
【陆絮清是真的茶,嘴上讨好谨哥说要保护他,结果脱走谨哥衣服自己跑!】
【我觉得说不定她是为了报复呢?雨沫抢她的裙子,她就抢谨哥衣服?好恶毒。】
屏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,陆絮清紧紧抱着陆司谨的腰在赛道上疾驰。
她的声音都在发抖,“二哥,你慢点呀,小心!”
陆司谨却哼了一声:“胆小鬼,早知道不带你了,烦人。”
可他话音刚落,画面忽然天旋地转
轮胎因为高速失控打滑,两个人都连人带车飞了出去,撞在一块凸起的大石头上。
许久,陆絮清挣扎着爬起来,手腕划破大片,正在汨汨流血。
“二,二哥?”
她跌跌撞撞跑到陆司瑾身边:“二哥,你醒醒呀!”
陆司瑾毫无反应,额前鲜血淋漓。
陆絮清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:“哥哥……呜呜呜,你不要有事!”
弹幕又是一片骂声:【她跟来有屁用!看见谨哥出事就知道哭!】
但此时,天上传来直升机的声音。
【搜救队来了,幸好幸好,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谨哥吧?】
观众们的心都揪了起来,画面上的陆絮清也眼前一亮,跑出去努力挥手。
可是直升机好像并没有发现他们。
时间逐渐流失,画面中的陆司瑾脸上已经毫无血色。
陆絮清盯着他,慢慢咬紧了唇瓣,像是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费力脱下陆司瑾身上的羽绒服,又赶忙将自己的脱下来给他套上。
原告席上的陆司瑾看到这里,眼中恨意更浓!
看着陆絮清穿着羽绒服跑开,所有人都在痛骂诅咒。
【看见搜救队找不到他们就想自己逃!真的畜生!】
可他们没想到,陆絮清脱下外套却没有离开,而是跑到直升机下方挥着手蹦蹦跳跳。
陆司瑾一愣:“她这是要干什么?脑子有病吗?”
观众们也极为不解。
“快看见我啊,哥哥要不行了!”
陆絮清哭着抹眼泪,小脸已经因为缺氧和高原反应发青,却还在努力追着直升机举高双手。
可是直升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那一点红,逐渐要远离他们所在的区域。
陆絮清看起来也跑不动了。
她死死咬着嘴唇,忽然脱下羽绒服,坐在地上用尽全力挥舞。
“救救哥哥!救救我哥哥!他受伤了!我们在这里啊!”
【天,她难道是跑出来想引起直升机注意?】
【对了,谨哥摔晕过去的地方被挡住了,是直升机的盲区。】
陆司瑾也看见了弹幕,脸色逐渐僵硬。
而随着她的挥舞,直升机终于注意到她们,缓缓下降。
陆絮清挥舞羽绒服的幅度更大。
在直升机终于落在他们旁边不远处时,她终于松了口气,穿上羽绒服跌跌撞撞跑过去,倒在直升机跑。
搜救人员出来时,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开口:“我哥哥,在石头后面,求你们……别让他有事。”
画面在这一刻戛然而止,原告席上,陆司谨的身体晃了晃,差点踉跄倒地。
“她……不是要跑,是要救我?”
他嗓音发紧:“怎么可能呢?她那么恶毒,居然曾经舍命要救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