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会结束后，我自然地拉开副驾驶上车。

刚碰到车门，就传来一声上锁的咔哒声。

傅祈年摇下车窗，冷漠地看着我：

“你打车吧。我车刚洗，你一身酒味，臭死了。”

他似乎忘了我身上的酒味是哪儿来的，眼里的嫌弃比路灯还要闪亮。

要是平时，我大概已经着急地喝水，哭着向他辩解：只是一点点酒而已，味道不大。

又或者当街崩溃，红着眼质问他：刚才为什么要让我替何姝瑶道歉？

但这一次，我只是笑着点头：

“好，路上小心。”

傅祈年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松，下意识看我：

“林希，你......”

刚开了个头，何姝瑶就笑着推开了我。

“傅总，我收拾好啦，我们走吧。”

她披着傅祈年的西装，裙子上的酒水痕迹散发出刺鼻的酒精味道。

应该是刚才撞翻香槟塔时染上的。

但傅祈年丝毫不嫌弃，不仅亲自打开了车门，还小心地替她拢紧身上的西装：

“外面冷，别感冒了。”

做完这一切，他才想起来看我，眼神透露着心虚：

“你别误会，我只是看瑶瑶一个女孩子，年纪又小，才多照顾点。”

我点点头：

“我明白。”

怕他不信，我又补充：

“你不是用了和好券了吗？我不会生气的。”

傅祈年一滞，还想说什么。

何姝瑶打了个喷嚏，瞬间又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
“早点回家。”

丢下这句，两人就开车走了。

我看着汽车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忍不住打了冷颤。

回到家，我从衣柜里翻出了那个存折和好券的储蓄罐。

原本伸手就能拿到的纸条，现在我摸索了很久，才好不容易拿出来一张。

将第97张和好券撕碎，我打开电脑开始拟定和傅祈年的离婚协议。

为保公正，我给导师打了个电话：

“老师，我要跟傅祈年离婚的话，财产分割应该怎么划分比较好？”

老师对我的想法很意外。

“离婚？为什么？”

“整个学校谁不知道祈年当初为了追你，向你求了99次婚，到现在还是学校的一段佳话。怎么就要离婚呢？”

是啊，怎么就闹到这一步了呢？

大概是从他身上一天比一天重的香水味开始。

从他越来越频繁的不回家开始。

从储蓄罐里的和好券因为何姝瑶一张一张消耗开始。

我就知道，我们回不去了。

见我沉默，老师也不再劝，只是问我：

“离婚协议我帮你写吧，你什么时候要？”

我转头看向储蓄罐，声音很淡：

“等傅祈年用完最后两次机会的时候。”

话落，房门被人推开。

“什么机会？”

傅祈年提着纸袋走进来，语气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