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校长。”
盛放慢条斯理看向魏思初,话却是朝着林治国说的:“贵校的校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”
指桑骂槐呢这是。
说到底这儿只是所高中学校,学生们之间可以有革命感情,但不能光天化日花前月下,盛放脸色阴气沉沉,扫了眼魏思初不太老实的手。
“这,”林治国没想到盛放真来了,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,低眉顺眼凑上去轻声开口,“同学们感情好一点,这,这……”
“感情好?”盛放眯起眼。
林治国吓的大气不敢喘,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盛放为什么揪着这点不放,魏思初只是搂着江闲的脖子,哥们好的样子,平时很多性格豪爽的女孩子都跟男生挨得近,这很正常嘛!
又没亲。
又没吻。
这同学间清清白白嘛!
生什么气。
但林治国压根儿不敢说这些,只能往魏思初那儿使劲:“魏同学,男女有别,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!快松开。”
魏思初面容淡淡,乖顺的松开了手:“哦。”
林治国回头讨好盛放:“盛总,您别生气,咱们学校平时都很严苛,严格管理学生们的在校生活,但同学们之间感情太要好,说明校风质朴,不会有太大的矛盾产生。”
盛放冷着眼扫过他。
林治国瞬间低着头擦汗:“……”
“还不过来?”盛放磁性的声透着股子冷沉。
魏思初娇笑,她本来人就冷傲,很少露出笑脸,这一笑仿佛周围所有景色都失去了颜色,她扭头冲江闲报备:“**,我家长叫我,我先走了。”
江闲有些惊讶:“这是你家长吗?是你哥哥……?”
“我爸。”魏思初回头,眼都不眨的开口。
江闲十分惊讶。
不敢置信的看了眼盛放,想不到初初的父亲这么年轻。
江闲立即乖巧,嘴角上扬,有一种讨好岳丈的既视感:“伯父好。”
一侧的郭秘书:“……”完了完了。
要死。
盛放的脸色果然很好看,他微眯起眸子,幽深中潜藏着不少风云涌动,显然是想到她昨晚说的那句“私生女”。
真是个记仇的小狐狸。
盛放朝着她伸手:“我数三个数,再不过来以后都不用回家了。”
魏思初没想把事情闹太僵硬,本来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气盛放,见他黑脸,她便极其“乖乖”的走过去,黑色的小皮鞋配上中筒袜,百褶裙微飘,她站在一身西装裤的盛放旁边时,莫名的给人一种视觉冲击——
西装暴徒和乖巧学妹。
两人身高体型也让人觉得**,她一过去,就显得她冷清的脸蛋更为娇贵,和他对比,她太娇小玲珑了。
“盛放。”
魏思初故意贴着他胳膊,压低了声音,悄悄说:“你来多久了?”
盛放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,带着她朝着致敬楼的方向走:“我路过。”
“路过?”
魏思初嗤笑,声音不大不小,却能够让周围人听的清楚:“爸爸。”
这一声叫的。
婉转低吟。
妩媚动人。
郭昭差点一个趔趄摔倒:“……”祖宗你真敢喊啊!
林治国脸上汗珠子越来越多:“……”原来真是盛放亲闺女?!
江闲一脸尊敬:“……”好年轻的岳丈,不知道刚才我表现的好不好。
只有盛放,眸子里的神色深不可测,幽幽的扫了她一眼:“喊什么喊?”
魏思初见他面上没反应,便不再继续撩他,只讲:“路过的也太恰到好处了,你要是不解释,我还以为你尾随我,是放心不下我吗?”
盛放用了几分力道。
捏了捏她的手掌心。
魏思初痛的眉头一皱,开始不吭声了,垂着头乖乖的跟着他身边走。
毕竟是头雄狮,可不是外边不三不四的小奶狗。
魏思初见好就收,也不太想惹怒盛放,乖顺的近乎有些弱小可怜,直到进了致敬楼,校办处,齐家的人已经在等着了。
“盛总,您来了?”
齐家出面的是齐父齐北望,他听说过魏思初身份不一般,但不知道具体到底是怎么个不一般法,他女儿齐敏骨折重伤,肯定要来讨要个说法的。
齐北望一眼看见盛放,心里就了然几分——
这魏思初,怕不是真的有点地位。
不然怎么盛放会亲自到场。
齐北望在心底里迅速盘算,脸上也是和蔼的笑容:“盛总,说到底这就是孩子们之间的矛盾,磕磕绊绊都是常有的,事情也没必要闹大。”
他这边选择退一步,毕竟对面是盛放。
盛家在海城只手遮天,盛放更是权势滔天的代名词,在海城,盛家说了算。
他也没想为了区区一个打架事件,就跟盛放撕破脸,毕竟他齐氏还和盛氏有合作,可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“只是磕绊?”盛放一迈入室内,校长把主位让出来给他,齐齐等着他入座。
盛放牵着魏思初,顺手把她安置在主位上坐着,他站在椅子一侧,一只手搭在魏思初的肩处,面向众人:“瞧把我家孩子打的,都破相了。”
这个场面堪比修罗场。
原本主位上该是在场最具权势的人落座,可现在坐着一个女孩儿。
关键魏思初本人完全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神色,脸色淡淡的,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,仿佛她坐在这儿,天经地义。
齐北望不由得提起一口气:“我家小敏也骨折了……”
“我只知道我悉心养着的孩子,在外边受了非人的待遇。”
盛放没等齐北望说完,直接打断。
颇有一种势力压迫,目中无人的不羁:“我家孩子长得好看,她破相了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,想了大半夜都没弄明白,究竟是你们敲山震虎,还是对我有意见?”
三言两语,把齐北望说的嘴都开始哆嗦:“盛,盛总……”
他哪敢对盛家有意见?!
他不敢的好吗!
齐北望吓的不轻:“话不是这么说的……”
“那就是看我不爽了?”盛放站直了身体,眸子一冷扫过去,“不然学校这么多学生,谁也不打,就专门挑我的孩子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