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小说:江亦泠谢衡之 作者:江亦泠 更新时间:2024-06-14

这世上或许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恰巧取了相同的名字。

但是所有的巧合都凑在一起,那就不是巧合了。

空气在这一刻凝固。

谢衡之的神色从怔然变为错愕,最后了然。

“你故意和周应淮说要离开京洛,就是为了在这里等我?”

江亦泠没否认。

她起身走到谢衡之面前,眼泪从眼眶直接落下来。

“为什么骗我?”

她声音沙哑,每一个挤出来的字都像刀片,划过嗓子。

谢衡之却沉默地看着她,漆黑的眸子看不清任何情绪。

江亦泠心里翻涌着愤怒和委屈,伸手想抓他。

“你说话啊……阿之,你究竟为什么要骗我?!”

谢衡之往后退了一步,避开了她的手。

他的声音像被雪浸过般凉薄:“我不是你爱的那个谢衡之。”

江亦泠看着自己落空的手,一瞬如坠深渊。

可看到他玄色衣袍上的蟒纹金线,她恍然大悟。

和她相爱的谢衡之死在了三年前的悬崖下。

而眼前的谢衡之,是三年前从仙山修行归来的九皇子。

他们不是一个人。

从九皇子回到皇宫的那一刻,他就注定不能再是她的阿之了。

时隔三年,江亦泠的心脏传来了当初谢衡之离世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!

她红着眼睛,想要冷静地把一切说清楚。

可她根本无法保持清醒。

话一出口,就变成了声声诘问:“那你今天为什么来?为什么还留着那玉佩?”

“还有上次在花楼,你也是故意装作认错了人亲我,对吗!”

她不相信他会没有爱。

然而谢衡之淡淡看着她,只落下三个字:“重要吗?”

如当头棒喝。

江亦泠的情绪彻底崩溃:“重要吗?”

她的眼泪更汹涌落下:“谢衡之,在今天你来之前,我替你找了好多理由。”

“我在想你是不是因为身份、地位,种种原因身不由己!想你离开我其实是为了我好。”

“可其实你只是怕我纠缠,你根本没什么为难的地方,就是为了摆脱我,所以才在三年前假死,一走了之!”

“谢衡之,你可以直接告诉我,你已经厌烦了我……”

“我不会纠缠你的……你为什么偏偏要假死让我痛苦?”

“三年……我痛苦了三年啊,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

谢衡之眉心越拧越紧,最后喝停了她的话。

“江亦泠!”

可又不再说什么,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。

良久,他背过身去:“离开京洛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
“一路顺风。”

说完,他便抬步离去。

和三年前一样,再一次将她抛下。

可这一次,江亦泠望着茫茫大雪里,再也没有哭泣的力气。

她跌坐在地,双手掩面,泣不成声。

周应淮赶到时,屋里一片狼藉。

衣服、画像、各种装饰物件散落一地,皆被绞烂,撕碎,丢了一地。

江亦泠坐在地上神情颓唐,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。

周应淮心惊,走上前去:“亦泠!”

江亦泠慢慢抬起头,一双眼空洞无光。

好久,她才辨认出他是谁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周应淮看着她的模样,犹豫片刻,最后还是如实相告。

“九殿下让我来看看你。”

这三个字让江亦泠的身体轻颤了下。

她迟钝地反应了一瞬,心底立马有了猜想:“你……早就知道了?”

周应淮避开她的目光,愧疚开口:“抱歉。”

江亦泠沉默不语。

片刻后,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周应淮慢慢开口:“他身为九皇子回宫时,我看见他,就知道了。”

江亦泠脸色一白,觉得自己真蠢。

周应淮一眼便看出了真相,她却要反复求证,末了连自己最后的体面都赔了进去。

她看着地上撕碎的画像,崩溃的情绪去而复返。

过去的三年,这些都是他曾经来过的痕迹,更是她孤寂深夜里唯一的慰藉。

如今再看,却变成一把捅穿心脏的刀。

江亦泠的指甲死死陷进肉里,才勉强平和的问出一句: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周应淮面露不忍。

沉默了好一会儿,他叹了口气:“亦泠,他要成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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