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平连忙来到土灶旁，掀开米缸盖子，只见里面空空如也。

“麻烦了，一点灵米也没有了……”

方平心里有些发苦。

“唉，没办法，只能出门找邻居借米了。”

此时已是黄昏时分，他推开房门，遥遥望见一轮红日西沉。

然而，当他把视线收回，顿时傻眼了。

只见前方的街道两侧，堆着许多生活垃圾，屎尿混合着污水横流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骚臭味。

“这……特么是修仙界？跟前世阿三国有的一拼啊！”

方平心里吐槽不已。

他只好用手捂住口鼻，走到左侧的邻居家门口，敲了敲门。

“谁啊？”

“老陈头，是我，方平！”

嘎吱！

房门打开，一个瘦小的老头出现在眼前。

他头发花白，脸上却没有皱纹，脸色红润，嘴里叼着一杆旱烟。

“是小平啊，听说你跟着黑虎帮的人进大梦泽猎妖，怎么样，收获如何？”

老陈头吧嗒吧嗒抽了口旱烟，笑问道。

“让您老见笑了，小子空手而归。”方平两手一摊，无奈道。

别看老陈头貌不惊人，但却有炼气四层修为，位列炼气中期。

在这大多都是炼气初期散修的棚户区里，算得上一号人物。

此老还是一名灵植夫，在坊市外租种了一亩灵田，活得比许多人滋润。

老陈头和原身爷爷关系较好，自从爷爷失踪后，对方平多有照顾。

但他也有一个毛病，爱数落人，尤其是混得不如他的人，以此展露他的优越感。

“你看，被我说中了吧，我老早就劝你，离那帮人远点，这次还只是没有收获，等哪天你的小命丢了，哭都没地方哭去……”

老陈头喋喋不休道。

“是是是，您老说的对，小子再也不跟他们出去了。”

方平一脸受教的模样，说的却也是真心话。

“要我说，你早就该跟老方头学学画符，虽然没可能有大成就，但也勉强算是个谋生手段。”

老陈头一副长辈教育的口吻。

说到这里，他停顿了一下，随即摇头一叹：“唉，可惜老方头没了，没有人指点，你光靠自己摸索，连入门都难……”

方平没有接话，心里却不以为然。

有系统傍身，只要他画成一张，成功入门，以后就能通过刷熟练度提升，比师长指点效果更好。

“人老了，就喜欢多说两句，你找老头我什么事？”老陈头问道。

方平挠了挠头，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。

“老陈头，家里米缸空了，想跟您借点米。”

“不用灵米，普通凡米就行……灵米珍贵，不敢让您老作难。”

凡米不值钱，他知道老陈头储存了许多。

“嗯，还不错，至少识大体、懂分寸，老方头没白教你。”

老陈头微微点头，在门框上磕了磕烟灰，回屋取出一布袋凡米，递给方平。

方平连忙拱手道：“多谢您老，等我哪天画成符箓，一定送您几张。”

“嗤，年轻人就爱说大话，给老头画大饼呢，我可不吃这一套！”

老陈头翻了个白眼，回身关上了房门。

五天后。

木桌前，方平在符纸上勾勒完成最后一笔，随即抬起碧竹笔。

只见整张符箓陡然散发出莹白灵光，一个闪烁后，便缩回符纸之中。

“成了！”

他看着符纸上流畅的红色线条，眉开眼笑起来。

“五天，足足五天啊，我失败了一百三十二张符纸，才终于画出第一张！”

“太不容易了……”

幸福来得太突然，方平高兴得想要流泪。

按照市价，二十张符纸售价一块灵石，他整整浪费了接近七块灵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