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州从回忆中回过神,看向杨乐,“你说实话,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和我在一起?”
杨乐讪讪的,抓着被子,声音比一只蚊子大不了多少,“因为你追我……”
“我问你是为了什么?”凌州加重了语气。
杨乐有些羞耻的低下头,似乎非常不好意思,“为了钱。”
凌州深吸了一口气,强忍住再艹他一次的冲动,平静道:“还有别的吗?”
“我……”杨乐紧张而小心的开口,“我怕我不答应的话,你会把我开了,甚至干脆沉江喂鱼,电视里都这样演的。”
凌州盯着他,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心,“那两年里,你就没有,哪怕是一分一秒,有喜欢过我吗?”
杨乐闭着嘴没说话,把头撇到了一边。
凌州明白了,叹了口气,目光随着外面的阳光一般的暗淡下来。
杨乐忽然觉得对方有些可怜,又想着到底是自己罪大恶极的玩弄了人家的感情,便想安慰安慰他。
没等他开口,凌州的眼神却已经淡漠了起来,伸手抚摸着杨乐的短发,“没关系,反正现在你也逃不掉了。”
你已是笼中鸟,是阶下囚,没有资格来谈什么爱不爱的了。
“……”杨乐忽然意识到其实可怜的人是自己。
他的肚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。也是,从昨晚灌了一肚子的酒之后,他就没吃过东西了,现在身体开始抗议了。
杨乐有些尴尬抬头看凌州,“老大,恩怨情仇先放一边,能不能先解决一下生理问题?”
凌州目光如炬,看得人发烫,他把手伸到了杨乐后面,别有深意道:“昨晚才刚做过,这么快就想要了?”
杨乐惊慌失措的往后躲,连声解释,“老大,不是这个生理问题,我饿了,饿了!”
凌州盯着杨乐的样子就如同一只饿了三天的野狼,眸光都是带血的,意味深长的注视着他,“我也饿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做了!老子要被杨乐孤注一掷的大喊,并且抄起一旁的枕头意图自卫。
凌州反而露出茫然又单纯的目光,“我的意思是和你一起吃饭,你这么激动干什么?”
“……”杨乐无语,这才知道自己被他摆了一道,默默地放下枕头。
他勾了勾自“那这个怎么办?我不想在床上吃。”
似乎在抓回杨乐之后,凌州的脾气就变得很好,他并不在意杨乐这种不敬的语气,靠近了些,伸手在杨乐脖子后面摆弄了一下,立刻就分开了。
“指纹锁。”凌州简单的说明了一下,“当然,只有我的指纹能解开。”
杨乐当然不敢说能不能把我的指纹也加进去,这样我好去厕所,然后也方便逃跑。
他只是听话的任由凌州给他脱掉睡衣,换上一件干净的薄丝的衬衫。
凌州给他系扣子的时候,忽然埋在他的项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薄荷味的沐浴露香气充斥在身边,还有杨乐本身的一点儿烟草香味。
凌州很满足的在杨乐脖子上亲咬着,低声道:“只要乖乖的,我会对你好的。”
杨乐有些僵硬的等着凌州亲完,手指不自觉的抓紧了床单,小心翼翼地试探对方的底线:“要是我不听话呢?”
凌州微微睁开眼,从里面泄出些危险的意味,他用手指缓慢的抚摸着杨乐的后背,从脖项顺着脊椎骨一路滑下去,最后落在尾椎骨处。
杨乐听见他说,“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杨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,他知道凌州不是在开玩笑。
“好了,吃饭去吧。”凌州松开杨乐,语气温和的好像不曾说出那样可怖的威胁一般,和风细雨的瞧着他。
杨乐弱弱的举起三根指头,“我能先去个厕所吗?”
大起大落的,他都快被吓尿了!
凌州冲那边扬了扬下巴,“去吧,在那儿。”
见凌州没有阻拦他的意思,杨乐飞快的跳下了床,踩上拖鞋飞奔进洗手间,利索的拉上玻璃门,脱裤子的时候看了看身后没有追兵才放下心来,安心的解决生理问题。
他一边放水,一边抬头打量四周,窗户都镶着防护栏,墙角倒是有个排气窗,挤挤也许能出去,但这层似乎是二楼或三楼,跳下去崴了脚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。
这座宅子很大,保全更是严谨,很难轻易逃出去的。
杨乐上愁的提起裤子,系腰带的时候忽的发现磨砂玻璃门那边映着一个修长高大的人影,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。
战战兢兢的问:“老大,您也要上?”
凌州摇了摇头,有些贪念的望着玻璃门那边模糊的影子,“我在等你。”
杨乐吓得浑身一哆嗦,赶紧收拾好裤子,打开水龙头搓了两下手就赶忙拉开了玻璃门,讪笑道:“老大,走吧走吧。”
凌州笑了笑,拉住杨乐略微湿凉的手掌,在他的掌心里揉摸了一下,“走吧。”
一直走到餐厅,凌州都没有松开他的手。
杨乐脖子到底是要面子的,不太自在的低着头跟在他后面,所幸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,偶尔碰见一两个小女佣,也只是波澜不惊的问好。
到了饭厅入了座,有四个女佣过来布菜,完毕之后便退出去两个,剩下的垂手侍立在一旁。
杨乐看向宽大的餐桌,上面的一应菜色全部都是他喜欢吃的,无论是主菜,还是配菜,或者是点心,或者是汤羹,每一样都配合着杨乐的口味。
有个别菜品做法复杂,耗时长久,肯定是从他回来之后就开始准备了。
杨乐小心的扭头看了凌州一眼,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愧疚来。早知道这家伙是个如此痴情的种,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的追求,现在弄得俩人都牵扯不开了。
凌州并不在意杨乐那一脸的的纠结,很熟稔的给他夹了一筷子的肉,“多吃点儿,你不是饿了吗?”
杨乐赶紧低头扒饭,咬了两口肉。那肉做得松松软软的,不像是猪肉或鸡肉。
凌州心情很好的看着他吃饭,忽然道:“你还记得那条狗吗?”
“嗯?”杨乐从碗里抬出头来,“是大黑吗?”
以前杨乐的职责就是牵着那条黑背大狼狗在后院巡逻,还自娱自乐的给黑背起了个俗气的名字叫大黑。一人一狗厮混久了,那大狼狗似乎把正主忘了,一心一意的把杨乐当主人。
凌州笑了一下,“原来你叫它大黑,这宅子里除了我,恐怕就剩下它最惦记着你了。”
他顿了一下,继续说:“也不知道你当初使了什么法术,让它对你这么忠心,你走了以后,别人要牵它它都要咬,每天就是趴在墙边看着门口,好像在等你回来。”
杨乐没由来的一阵心酸,他刚离开的那一阵子,有时夜里梦回,也会想到在这边的事儿,他也放心不下大黑,可想着畜生到底是畜生,也许没几天就把他忘了,可没想到……
“那,大黑现在怎么样了?”杨乐的声音有些酸涩。
凌州忽然露出恶意十足的笑容,残忍的开口:“它在你碗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