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寒星忽然感觉到脚底一凉,是被脱掉了鞋袜。
“你要干什么?!”
“干点有意义的事情。”
君遇一把握住凤寒星慌乱之下踹过来的脚,用力一捏脚骨,凤寒星娇生惯养,哪受得了这种,顿时痛叫出声。
君遇盯着他疼得泪眼婆娑的眼睛,“老实点。”
说完,他手下的几道减了几分,凤寒星哼哼唧唧的又要挪动身体,挪了两下这个杀千刀的又故技重施,凤寒星再次惨叫出声。
“啊──放手!”
这一次凤寒星疼的直接哭了起来,君遇突然有些不忍心,却还是威胁道,“还躲不躲了?”
“士可杀不可辱!”
“是吗?”
“啊啊啊啊啊、不行!别弄了!”
如此反复几次以后,凤寒星终于乖乖就范,躺在那里不敢动了,只是默默的抽泣。
君遇看了一眼他可怜兮兮的样子,凑过去,勾唇低声笑道,“还躲不躲了?”
“……”凤寒星不吱声。
然后──
“啊啊啊啊啊!”
“说话。”
“不躲了!不躲了!啊啊啊啊……你放开……”
君遇这才松了手,还好心地给他揉了起来。他这才发现那白皙的脚腕上被捏出了几个清晰的手指印,君遇用手指蹭了蹭,凤寒星轻轻一缩,又害怕的僵直了腿不敢动弹。
君遇明知故问,“很疼吗?”
凤寒星一听,眼泪哗啦啦往下掉,心想自己堂堂一个王爷,娇生惯养,哪里受过这种罪,这个神经病摆明了是要整自己,完了还假惺惺的问疼不疼。
疼不疼?你自己来试试不就知道了!
……但是他肯定不敢这么说的,于是一边哭一边猛摇头,摇完头又禁不住脚对良心的谴责,又猛地点头,就是不说话。
君遇本来手紧了紧,没忍心继续,此时看他又摇头又点头,只是不敢说话的小可怜样儿,忍了又忍,还是笑了出来。
他捏了捏凤寒星的脸,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声说道,“那……我们玩点别的吧?”
什么?
凤寒星好不容易得以喘息,还在脚腕疼痛的余韵里瑟瑟发抖,一听见这句话浑身一震,飞快地曲起了腿。
奈何他脚快,别人手更快。君遇又重新捉住了他的脚,曲起手指,指节顶在凤寒星的脚底心,用力一拧──
“啊、啊哈哈哈哈……啊哈……”
一种又痛又痒的酸爽从脚底直窜到身体的每根神经,凤寒星整个人又哭又笑,叫喊着扭曲起来。
又是如此反复,凤寒星感觉自己正在经受恶作剧般的酷刑。
“惨叫”声接连不断的从屋里穿出,穿过弄堂,传到山寨里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大堂外,打上山和留下来的人正喝着酒吃着肉,称兄道弟地比武划拳,心照不宣地假装听不到某人被“施虐”的求救声。
单只眼的龙哥喝干了刚斟上的一碗酒,自顾自摇头感叹道,“嗨呀,年轻人呐……”
而在“惨无人道”和“一片祥和”的夹缝里,两个身影瑟瑟发抖地挤在喜房外的角落里,鬼鬼祟祟进行了如下对话。
“大哥,这个姓君的听起来手段比林枭还要厉害啊,我看那个小白脸快要被他整死了,叫声好瘆人啊。”
“说得不错。没想到他看着还像个正经男人,竟然还有虐待的倾向。”
“那我们今晚还动手吗?”
“我想想……”
“大哥!你听他又换手段了!”此处有凤寒星的“惨叫”。
“算了,你我不是他的对手,我们直接下山吧。”
“好……”
君遇停下手里的动作,捂住凤寒星的嘴,凤寒星还在抽泣,目光楚楚可怜。
君遇对着他竖起一根手指,“嘘──乖。”
然后他一边支着耳朵听着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,一边在凤寒星背上轻拍。
凤寒星不懂这个人为何残忍与温柔能毫不突兀地自由转换,疑惑地看着他。
也许是这一天精神太过紧张劳累,又也许是后背的手温柔得像安抚,凤寒星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。
君遇给他盖好被子,就着烛光细细端详他的脸,目光复杂。然后他转身走了出去。
门外几个走路歪歪扭扭,仿佛喝多了找不到茅厕的君遇原本的手下,见到他,好似忽然酒醒一般,目光清明的与他对视一眼。
君遇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,那几人便沿着刚才逃走之人的路线追了过去。
君遇伸了个懒腰,将自己的衣襟拉扯成衣冠不整的样子,信步往外,加入了众人的酒肉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