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在哪儿?」
仍是这一句,却比上次多了一丝嘶哑。
「你说呢?」
电话里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气,段云寒依靠这种停顿而隐忍。
「马上回来。」
「不。」
「今晚你要陪我出席晚宴。」
「什么晚宴?」我皱眉。
有活动时,他都会提前一周通知我,这次怎么这么突然?
「药厂的庆功宴。」
「药厂?你什么时候跟药品业有交情了?」
「是我父亲朋友的儿子的企业。必须来,否则就是违约。」
电话挂断,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觉发力。
他太卑鄙,竟然用这种招数逼我。
正郁闷的时候,方全突然说:
「对了,我今晚要参加一朋友的庆功宴,可能会很晚回来。」
我一愣:「不会是药厂的庆功宴吧?」
他也愣了:「你怎么知道?」
这不是巧了吗?
我特意挑了件墨绿色丝绸修身礼服,低胸,背后露着的大片肌肤被几条珍珠链条似有似无的遮挡。
看到我被方全牵着下车的时候,段云寒的怒气再也藏不住。
一个大步跨到我面前,将我拉到身边。
「江清叶,你胆子大了?被记者拍到的话怎么办?」
「那就离婚。」我轻描淡写。
近年父亲年事渐长,事业心早不及当年,经常听他说干不动了,想退休。
哪怕宣布破产,进入清算,给职员们发足补偿金,也没什么遗憾的。
我已无后顾之忧。
「离婚?」段云寒冷哼:「你以为你能做得了这个主吗?走!」
他扯着我大步向前,完全不顾及我脚下的高跟鞋走路不方便。
我趔趄了好几次,他都不闻不问。
我的心冷到冰点。
他对我别说感情,就连一丝怜悯都没有。
会场内,段云寒的出现受到万众瞩目,连同我也听了不少赞美之词。
我也意外的了解到方全的背景。
原来,他出自医学世家,往上数几代都是名医,脉脉相承。
他家不仅有连锁的私人医院、制药厂,还有用作研发的实验室,无论财力还是影响力,在行业里都排得上号。
我大为吃惊,兴奋的去求证,方全却谦虚的说都是过奖。
「可是,你都这么有钱有权了,怎么还当医生啊?多累啊!」
「嗯……其实……」
「江清叶!」段云寒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,瞪我:「过来!」
他又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拉走了,这次走得更快,走得更远。
无人的角落,他把我困在他与墙之间。
声音低沉:「我问你最后一次,你跟他是真的假的?」
我抬头,迎上他的视线:「真的如何,假的又如何?」
「段云寒,你别拿离婚吓唬我。你以为这场婚姻里只有你委屈?我也早就够了。」
「要离就离,我……呕!」
喉咙里一股酸水上涌,我慌忙背过身,捂住嘴。
就在我以为秘密保不住了的时候,身后传来深邃而阴森的质问:
「江清叶,你他妈逗我是吧?」
「你别告诉我,你被那小子搞大了肚子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