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见付斯是在孤儿院里,我跟着爸爸去慈善募捐。
付斯穿着洗的泛白的牛仔裤,瘦瘦的,见到我们却不卑不亢,一脸阳光。
五岁的我好奇地靠近他,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小男孩,他安静又温柔。
在我周围只有两种男生,要么是爸爸朋友们的小孩。一个个又娇纵又蛮横,总是抢我的玩具,拉我的头花。
要么是我们家园丁保姆的孩子。他们见到我,总是露出拘谨和卑微的笑容,然后匆匆离开,仿佛我是一个脆弱的玻璃器皿,会碰坏。
我靠近付斯,他任凭我打量,大大方方。
然后我在他衣服下面,发现了一个坠落的线头。小时候我以为这是什么特殊的设计,就偷偷用手去拉扯。
线头被我越拉越长,一圈又一圈,却没有扯断的样子。
付斯没有生气,只是温柔地摸着我的小脑袋:「这是哥哥衣服的线头哦,如果一直拉的话,哥哥的衣服就会坏掉。」
干净的眼眸,俊白的脸蛋,温柔的神色,好闻的皂角气味。
啊,当时我就很不好意思,想要道歉,却不知道如何开口……
付斯从兜里掏出了橘子味的水果硬糖,又摸了摸我的脑袋,朝我温柔一笑。
好了,这对于兄控来说将是绝杀。
在身边围绕着无数千金少爷要和我比马术、钢琴、幼儿数学竞赛的年纪,付斯自带滤镜出现了,在那帮小屁孩要踩着凳子上马背的时候,他已经可以弯下腰来摸摸我的脑袋。
更重要的是他足够温柔美好,满足我对哥哥的一切幻想。
我跟着爸爸去孤儿院的频率越来越高。
有时,爸爸忙起来无暇顾及孤儿院时,我会央求他安排司机带我去孤儿院玩。
六岁那年的生日,我拒绝了无聊的生日宴,拉着爸爸到孤儿院过生日。
我想让付斯也吃到生日蛋糕。
把一个六层蛋糕分给孤儿院的其他人后,我拉着付斯到了我们的秘密基地。
我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四寸的小羊蛋糕:「当当当!」
我不属羊,付斯属羊。
他说过,过生日时,孤儿院里没有蛋糕。
那天他说的时候,低垂着脑袋,十分落寞和伤心。
我不想让付斯出现这样的表情,我喜欢他开心的模样。
所以,在我过生日的这天才有理由买两个蛋糕,一个给大家,一个送给他。
付斯看到眼前憨呆的奶油小羊,怔愣一瞬间,随即绽放出一个温柔的笑:
「谢谢茵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