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薛若楠,28岁,出生在梨花盛开的春天。我偷偷听我的外婆说过,妈妈生我时情况异常凶险,差点母子一起丧命。虽然最后我出生了,但妈妈肚皮上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。
因此她和爸爸对我没有好脸色。
我两岁时,妈妈再次怀孕,这次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——我的弟弟薛梓旭。
我俯视着新娘牵着自己爸爸的手走到新郎面前,司仪的一番煽情过后,新人宣读誓言,交换戒指,最后拥吻。
我看到我的妈妈泪流满面,喜气洋洋的眼妆都花了,假睫毛可笑地粘在脸上。
我不禁想起在我的婚礼,她不但一滴眼泪没流,脸上还带着一些终于嫁出去了的喜色。
哦对,虽然我今年28岁,但我已经有过婚史了,是妈妈随便帮我找了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律师,且听说这桩婚事是在麻将桌上一锤定音的。
我得知的时候,请帖已经发到了每个亲戚手中。
我想拒绝,被妈妈一个巴掌甩过来:“女孩子什么都不如嫁得好,人家能看上你这个学历的你就感恩吧。”
我怒极反笑:“我的学历?”
我的高考成绩可以上一所相当不错的本科,结果志愿被我的爸妈偷偷改了,最后我只上了本地的一所普通大专。
大学四年,我得到的所有奖学金都打给了家里,自己却连买一件廉价的裙子都要犹豫半天。
爸妈对我许诺奖学金存着成为我结婚时的嫁妆,却在两年后弟弟高考失利时,毫不犹豫地把钱全都砸进了他的前途,供他上了一所还不错的民办本科。
自始至终,他们不曾说过谢谢,也不曾说过抱歉。
婚后,丈夫经常对我家暴,我的反抗无济于事,打电话给妈妈诉苦时。她就总是懒懒地嗯几声。
后来,我打电话越来越频繁,她直接把我拉黑,并给我留了一句话。
【你自己解决,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,娘家还能管得着么。】
这段婚姻我最终坚持了六个月。
离婚后回到家,我发现我的房间已经成了杂物室,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在阳台上和废品堆在一起。
母亲不肯正眼瞧我,脸色冰冷。
“真不要脸,才结多久就离了。”
“看这状态不挺正常的吗?哪里像你哭得那么惨。”
晚上父亲回到家,直接扇了我一个耳光,让我滚出去。
他们盛气凌人的态度好像都在告诉我,整件事情只有我是错的。
那天我一个人在月光下走了很久,漫无目的的走。
我看到家里的灯光,暖融融地亮着,可是那束光不属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