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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,在西岸艺术中心举办的一场高定时装秀。
作为新锐设计师的我第一次受邀参加。
在嘈杂的人群中,一个白衣女子吸引了我的目光。
她端着香槟杯,举手投足间满是高贵优雅。
那一刻,我的心彻底沦陷了。
我鼓起勇气上前攀谈,不料她竟然也对我青眼有加。
往后我频繁出入顾家的上流社交圈。
我用自己的才华和努力,逐渐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,也赢得了田雨微的芳心。
她有胃病,我每天都会为她准备热气腾腾的饭菜。
她有凝血障碍,我舍不得她受伤,连指甲都亲自帮她剪。
然而好景不长,田雨微的男闺蜜江鸣留学归来,让我和她的这段关系变了味。
他们是儿时玩伴,家族企业也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往来。
在外人看来,这段关系再正常不过。
只有我敏锐地察觉到,江鸣看我的眼神中,充满了敌意和轻蔑。
仿佛我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土老帽,根本就不配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。
私下打听之后,我才知道自己经常被她们讥讽为"沪模"、"小白脸"。
我本以为可以忽视这一切,但随着孩子的离世,我和她之间的感情被撕开了遮羞布。
第二天一早,当田雨微睡眼惺忪地走进餐厅时,看到的就是我和江鸣对坐在一起的画面。
“郝能,你有什么冲我来!江鸣他年轻、单纯,你不要拿社会上的那一套吓唬他!”
我把桌上的离婚协议书递给田雨微。
"我们离婚吧,这样对我们都好。"
田雨微掀眼皮看了我一眼。
“郝能,你怎么又犯病了?昨晚,你不是只是在跟我开玩笑吗?”
她凑到我耳边,用只有我和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:
“算我错了,我跟你道歉。你别闹了,在外面你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,这一点我保证不会变。”
换做以前儿子还在的时候,我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下来了。
但现在,我只是面无表情地重复:“田雨微,我们离婚吧......”
江鸣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:"怎么了雨微,你是不是跟郝能吵架了?"
"没吵架,只是他跟我提离婚而已。"田雨微的语气带着恨意,"就因为他发现你陪我在国外。"
江鸣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,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。
"雨微她刚刚失去一个孩子,我只是为了陪她散心。倒是你,身为她丈夫,好像什么都没做?"
窗外旭日东升,我却冷了眼眸。
是了,话全被他说了,那我就什么都没做吧。
9月9日,是儿子郝福五岁的生日。
在这之前,田雨微答应带儿子去游乐园坐摩天轮。
结果临上摩天轮时,她骗我们说有事离开,带走了儿子治疗哮喘的药。
我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因为呼吸衰竭而死。
可笑的是,昨天正好是儿子的头七。
我陪儿子在墓地待了一天,而他的妈妈却穿得花枝招展地在跟别的男人厮混。
"孩子走了,我也很痛心。"
听到她的话我想吐。
因为昨晚在她回来之前,我在洗衣机里捡到了一张酒店开房的发票。
时间就在孩子去世的那一晚。
她要是真的伤心,就不会在那种时候跟江鸣厮混......
"呵呵,你说得好听,当初会留下这个孩子,不就是因为他能让你获得田氏集团的继承权吗?"
田氏集团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,田氏子女只要第一个生下儿子,就可以获得继承权。
当初江鸣远在国外,田雨微设计诱捕我,等她发现怀孕后,整个人就跟变色龙一样变了脸。
虽然我和她领证结婚多年,但我跟她更像是室友的关系。
而儿子,只是她获得家族继承权的工具。
每天晚上隔着一堵墙壁,我总是能够听到她和江鸣打电话,两个人嘻嘻哈哈一整晚的声音。
江鸣看着我,"雨微值得最好的,你显然配不上她。"
我握紧了拳头,但最终还是默默转身离去。
我的内心满是失望和愤怒,却也无可奈何。
因为这段婚姻,早已名存实亡。
再拖下去,只剩下消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