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再次恢复意识,宁安鼻尖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,脑袋昏沉,小腹处似乎还残留着刺痛,沉沉坠坠很是难受。
她这是......
到了医院?
勉强睁开眼,宁安看到了医院白色的大白墙。
她陡然回神,下意识双手覆在腹部。
“怎么,肚子还不舒服?”
低沉微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,宁安身子微僵。
她抬眼看过去,果然是陆慎川。
男人站在她病床边,西装外套脱下挂在手腕处,修长挺拔的身姿将身后窗台照进的阳光挡住大半,在她身上罩下大片阴影。
随着男人弯腰倾身的动作,宁安彻底处于他的阴影中。
宁安觉得呼吸都变得艰涩。
“我见到你的时候,你身下都是血。”
陆慎川缓慢开口,如鹰般阴鸷的眼紧紧锁死宁安,吐字冰冷:“解释。”
宁安放在小腹处的手尤有千斤,动弹不得。
男人的视线从她精致光滑的小脸,一路下滑经过玲珑曲线,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。
明明是冰冷刺骨的视线,宁安却好似被烈火焚烧,受惊似的收回手,欲盖弥彰地放到身下。
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
一定不能让这男人发现怀孕的事。
宁安太阳穴剧烈跳动两下,脑中一片空白,紧张得后背绷直。
她的话陆慎川显然很不满意。
他蓦地伸出手,狠狠掐住宁安下巴:“你在说谎。”
“我......没......有......”
宁安口齿不清,头皮发麻,视线偏移到一角,根本不敢和男人对视。
男人身上的冷意几乎要凝成实质,犹如冰渣子往宁安身上扎,宁安避无可避如坠冰窖,寒意让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
陆慎川生气了。
这个认知让宁安心生恐惧。
惹恼了对方的下场,宁安这三年来已经深有体会,彷徨害怕刻入骨髓。
“看着我。”
因为宁安的逃避,陆慎川身上冷意更甚。
宁安不得不强迫自己迎视男人的视线,身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手心,用力到两只手都发了白,才让她不至于眼中泄露出心虚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她艰难地开口,下巴被捏得生疼,似乎都要脱臼。
但是她躲不开,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打湿眼眶,眼底微微发红,眼睫毛都染上了水意。
陆慎川手上动作顿了顿,然后一把放开宁安。
宁安浑身一下子卸了力,脱力般倒回病床上,后背隐隐覆上一层薄薄的冷汗。
但她丝毫没觉得放松,只觉得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。
陆慎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。
“宁安,你知道对我撒谎的后果。”
居高临下俯瞰着宁安,陆慎川平静地提醒。
宁安微微低垂着头,纤细的脖子弯曲,脆弱得就像是一只无力挣扎的小兽,被陆慎川随意玩弄在掌心。
他甚至于似乎只要动动手指,就想掐断她的脖子。
宁安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咬住嘴唇,力持声音不颤抖: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没撒谎。”
她说:“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头顶上放似乎是传来一声笑。
因为太轻太快,以至于宁安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。
但是下一秒,她被惊得瞪大了眼睛,一声惊呼脱口而出。
陆慎川掀开她身上被褥,将她整个抱起,竟是直接压在了窗台上。
宁安只需要低头,就能看到医院住院部综合楼下来来往往的人。
这里是十六楼,那些人只需要抬头,便能看清她和陆慎川此时难堪至极的姿势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
感觉到男人压在自己身上的热度,宁安脑中一根弦似乎都绷断了,惊恐地喊了出来。
她浑身抗拒,双手死死地抵在男人胸口阻止对方进一步动作。
但是在陆慎川面前,她所有的反抗都只会让自己更无力。
三年来,她已经深刻认识到这一点。
陆慎川无视她的挣扎,将她牢牢抵在窗台与他的身体之间,手也放在了她细腰上。
宁安穿着病号服,病号服宽大,两人一番拉扯扣子松了两颗,半边滑嫩香肩露出,上衣堪堪挂在臂弯处,果露出来的肌肤被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。
她羞耻得脚指头都蜷缩起来,想要把衣服拉上去,但陆慎川不容拒绝的压制让她动弹不得。
“宁安,你自找的。”
男人垂眼看她的无助屈辱,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怒意。
炙热的温度却让宁安浑身血液一瞬间降至冰点。
宁安恐惧得浑身颤抖:“不,不要,陆慎川,不要......”
可男人从不允许她拒绝,只依照自己的意愿一意孤行!
“安安!”
病房门忽然被自外推开,蒋蓝手上拿着吊水瓶进来。
看到上面前这一幕,她有些傻眼。
宁安看到她,眼露求救:“蓝蓝......”
“陆总,你在干什么?”
蒋蓝声音有些忐忑,还是勇敢地开口:“现在安安的身体不好,你也是知道的,实在是不适合,不适合那个,那个什么。”
“还有,她如今生理期,经血量有些大,这也是需要调理的。”
“生理期?”
陆慎川看向蒋蓝,那双过分漆黑的眼似乎能让一切无所遁形。
宁安替蒋蓝担心,不自觉咬住下唇。
“是啊,陆总不知道?”
蒋蓝疑惑的声音响起,说:“你送安安过来的时候,她不是身下都是血,我还以为你知道呢。”
陆慎川收回视线,问宁安:“既然是经期,你为什么不说。”
宁安知道,他没有完全相信蒋蓝的话。
“我也没想到是经血。”
宁安稳住声线,小脸因为刚刚的惊吓还有些惨白:“可能因为我的身体需要调理,第一次经期血量这么大。”
陆慎川定定盯着宁安好几秒,在宁安头皮发麻的时候,他忽然把手伸向宁安裤子!
宁安瞪大眼!
“不......”
与此同时,陆慎川的电话**响起。
宁安狠狠松口气,趁着他接电话,悄悄把身子往后缩了缩。
“哥,我好害怕啊。”
电话是陆温月打来的,带着浓浓的哭腔:“我和妈来庙里算命,大师说我子女缘薄,呜呜呜呜,怎么办,我好怕,我害怕我的孩子生不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