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臭娘们还敢跑?老子弄不死你!”
阴森昏暗的水牢里,臭气扑鼻,潮湿的空气直往闻语笙脸上扑,她被绑在十字架上,下半身完全浸入水中。
她掀起眼睛,眼球浑浊。
此时,外面来了人,“陈哥,她家里来人赎了。”
男人冷哼一声,“闻家真是钱多烧的慌,五个亿来赎这白眼狼。”
闻语笙气若游丝,“我不是。”
陈三朝她吐了口唾沫,“废话个屁!让老子最他吗难受的就是没睡到你!赶紧滚!”
闻语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座暗无天日的牢狱的。
劳斯莱斯停在门口,她缓缓走过去。
车窗降下来,露出男人立体的五官和淡漠的神情,一身西装剪裁得体,衬的他身型修长,闻语笙愣了一下。
来人是她曾经的未婚夫,裴易怀。
裴易怀只是看了她一眼,就手抵住鼻子皱起眉,“怎么不收拾一下就出来了?”
闻语笙面容苍白,漆黑的瞳孔麻木的看过去,然后摇了摇头。
“算了,上车吧。”
裴易怀有些着急,位置换到了前面。
闻语笙上车后只低着头。
忽然,前面伸过来一只手,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往后躲。
裴易怀愣了一下,她这是在害怕?
他这才仔细的观察起闻语笙来。
她不过才二十出头,如今看上去苍老了很多,嘴唇也干裂的像是糊了一层蜡。
他的心莫名沉闷了一下,曾经那个总是围在他身边明媚阳光的女孩,现在安静的可怕。
“擦擦脸,回去他们看见该担心了。”
闻语笙闻言才抬头看过来,语气疏离,“谢谢裴总,不用了。”
见到她之前,裴易怀还有些担心,她会不会闹上一番,诉说她有多委屈。
没想到,她竟然这么安静的坐在后面,对他的主动示好也没有波澜。
不知道为什么,心越来越闷,他刚要说话,电话就响了起来,“安安?”
闻语笙麻木的瞳孔微微聚焦。
“嗯,已经接到了,不用担心,你安心在医院看医生,叔叔阿姨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好,我很快就回去。”
只是几句话,他眼神温柔无比。
闻语笙的心还是忍不住颤了颤,她和裴易怀从小相识,两人有婚约在身,她喜欢他,可他总是冷冰冰。
却给了闻念安所有偏爱,因为他的撑腰,闻念安一句话交换了两人的人生。
裴易怀淡淡道:“原本今天他们都会来,但安安腿扭伤了,他们送她去医院了。”
他在和她解释?
闻语笙唇边掀起一抹苦涩的笑,在他们心里,闻念安一贯比她重要。
她眼中没什么波澜,看向窗外,早就习惯了。
“嗯,我知道了,其实裴总今天也没有必要来接我,我可以自己回去的。”
裴易怀扭过头去,不再看她,车内萦绕着一抹沉重的情绪,在无声蔓延。
闻语笙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,熟悉的记忆很快就笼罩心头。
她本闻家夫妇晚来得女,无限宠爱,被养成明媚张扬的小公主。
可她十七岁生日那天,闻念安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,说她才是闻家真正的大小姐,裴易怀给她撑腰,闻家人信了,抱着闻念安痛哭流涕。
她们心疼她亲生父母已经去世,就留下了她。
自那以后逐渐减少的宠爱,逐渐偏移的重心,她被闻念安一次次的诬陷,父母选择站在她那边,闻语笙伤心却不敢有所表露,还好还有大哥相信她。
事发突然,大哥为了救她成为植物人,闻语笙在闻家的处境完全跌落谷底。
本以为日子会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下去,直到一个月前的晚上,她和闻念安被绑架,骗到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缅北,受尽折磨。
闻家很快就来赎人,唯独带走闻念安,二哥闻寻之狠狠将她踹下了车。
她永远记得那天,闻家人坐在前面连个目光都未曾施舍,裴易怀把陷害她的闻念安抱在怀里,看她的眼神有刺骨的寒意。
闻语笙哭着追着他们的车,他们未曾回头。
在这里的一个月,闻语笙不愿意骗人,就被电击,关水牢,活埋她经受了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刑罚。
中途两次可以打电话的机会,她不死心打过去说她没有陷害闻念安,得到的只是他们冷冷的声音,“看来是你还是没有反省好。”
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给他们打过电话,她想了结自己,在这里却想死不能。
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忽然肯花五个亿把她赎回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