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我们全班最矮的。

我想解释点什么，可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。

于是老师就认定是我是故意和她作对。

我的位置从前排被搞到了最后一排。

我本就瘦小，加上视力还不好。

所以很多时候，我根本不知道老师上课在讲什么内容。

半期考试，我考了倒数第一。

回家后，我被我妈一顿毒打，她说送我去上学，结果我就考这点分，丢人现眼。

她还让我自己找找原因，我硬是一个字都没有说。

因为我知道，不管我说什么都没用。

我不解释，也不哭，更不认错。

结果被打的半死。

刚好，我爸回来了。

他拦住了我妈妈，说我营养不够，应该把身体养好，才有力气学习。

这句话直接戳中了我妈的痛点。

她又哭又喊：“她杀了我一个儿子，营养都被她抢了，还不够么？”

“我看她就不是个读书的料。”

“初中毕业就去打工吧！早点出去赚钱供磊儿上大学。”

05

我虽然不直接反抗她，但我心里总归是不服气的。

她既然这么说，那我就偏要考高中，考大学。

于是从这天开始，我就更加刻苦学习。

我每天干完农活，洗完全家人的衣服，还会抽出时间看书。

这事儿被我妈知道了，她说我浪费电，于是每天九点就拉电闸。

初三的时候，老师对我态度好了很多，因为我成绩很好，有望冲击重点高中。

数学老师推荐我买一些额外的教辅资料做一做。

一套数学试卷五十。

我犹豫了很久，回家向我妈开口。

她直接拒绝了我：“没钱。”

可转身她就给弟弟买了一双耐克的鞋子，一千多。

我没再开口，而是一个人离开跑出家，去了爷爷家。

我求爷爷借给我五十块钱，让我去买试卷。

爷爷给了我钱，还把这事儿跟我爸妈说了。

几天后。

我爸跟我妈大吵了一架。

我妈气得撕烂了我的书，摔坏了我的笔。

我伸手去捡起来，她抓起钢笔戳到我面前：“你是故意要害我是不是？你害了你弟弟还不够，现在又来害我了么？”

笔尖距离我很近。

我根本没工夫去听她说的所有话语，只担心那尖锐的鼻尖会不会戳瞎我的眼睛。

我爸刚好进门，看到了这一幕。

他赶紧拦住了我妈。
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你疯了么？”

他力气大，我妈一下就跌坐在地上。

我爸性格一向很好，这是他第一次推我妈。

我妈坐在地上，怨怼的看着我：“害人精，你害得你爸打我，跟我吵架，你满意了么？”

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，心里倒是有种说不出的痛快。

06

我爸要跟我妈离婚，为了这事儿，我爸在家附近找了活儿干。

这事儿是我弟弟告诉我的。

他用一块鹅卵石砸破了我的脑袋，说：“我妈说的没错，你就是个害人精。要不是因为你，爸妈怎么会离婚！你怎么不去死啊！”

周磊呵斥我的样子，像极了妈妈。

我捂着头，心里有了一些期待。

如果爸妈离婚，是不是意味着，我可以不用和妈妈住在一起。

我可以逃离这里？

怀着这样的期待，我开始故意接近爸爸，讨好他。

他回家，我立即给他送上拖鞋，他渴了，我立即给他倒茶。

周磊嚷嚷着要吃鸡蛋鸡腿的时候，我老老实实吃青菜。

吃完饭，我立即去洗碗。

周磊欺负我，我也不还手，我妈骂我，我立即认错。

我乖巧懂事，听话，不挑食，还能帮忙分担家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