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产时大出血,妈宝男老公听婆婆的,保小不保大。我死后,他们俩带着孩子美满过一生。再睁眼,我来到了老公六岁那一年。看着眼巴巴盯着小卖部冰棍的小人,我给他买了冰棍。他弱弱地说:「妈妈说吃了肚子会烂掉......
「妈,快看,是儿子。」张磊欣喜若狂地抱着孩子给婆婆看。
「哎哟我的心肝」婆婆小心翼翼地接过。
而我的灵魂,就在他们的身后漂浮着。
半个小时前,我因生产大出血危在旦夕时,却听到门外婆婆毫无迟疑的大嗓门。
「听妈的,保小,妈找村口老神婆子算了,这一胎是儿子。」
紧接着老公张磊唯唯诺诺地说
「对,医生,听我妈的,保小孩。」……
小张磊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去,继续流着哈喇子盯着冰柜里的雪糕。
我掏了掏口袋,万幸我有在衣服里随身装零钱的习惯。
我走上前买了一根雪糕,然后在他渴望羡慕的眼光中,将雪糕递给了他。
他伸手又很快缩了回去。
「妈妈说,肚子吃了会烂掉……」
听他开口说出的话,我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,
「我妈说了,女人嫁人后就得以夫为天。」……
虚伪的客套令我婆婆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高兴极了,连忙拽着一定要留我在家吃饭。
而张磊,看我劝住了他妈不打他,对我更是喜欢,忙前忙后的又是倒水给我,又是拿板凳让我坐。
我趁着喝水的工夫,不着痕迹地把房子四下打量了一圈。
吃饭时,我看着桌上清得如同白水的米汤,几根破烂菜叶子。小张磊吃了两口就瘪瘪嘴,但碍于刚挨了打什么都没敢说。偏我婆婆仍厚着脸皮说这是为我特……
这场闹剧以我责令他向小姑娘道歉而结束。
但放学时我才知道,张磊摊上事了。
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愚昧年代,能让孩子上学的家庭本不多,何况还是女孩子。
张磊今天欺负的那个女孩子,是村里少有的把女儿当成宝宠的人家,好巧不巧,人家爸爸哥哥,还都是混道儿上的。
于是,瑟瑟发抖的张磊就像小鸡子一般被提回了家。
我婆婆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竟然尿了裤子……
作者:林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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