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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挣了两下,没挣开,抬头望着贺砚州沉暗不明的脸色恨恨地回他:“金主有家庭,晚上十点半前得回家陪老婆孩子。”
贺砚州一双黑眸酝酿着风暴,他掐上鹿嘉禾的脖子,逐渐收紧。
“一个月五万,够吗?”
肺里的氧气逐渐稀薄,鹿嘉禾被迫摸上贺砚州放在她脖子上的手:“什么意思?”
贺砚州眼底浮现出一层讥诮,他一把将鹿嘉禾甩到门上,静谧中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。
趁鹿嘉禾捂着脖子喘粗气的功夫,贺砚州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钞票,狠狠砸在她的脸上。
“不是爱钱吗,五万,十万,多少钱你愿意陪我睡?”
鹿嘉禾神情麻木的看着一沓一沓钞票被扔在自己脸上,纷纷扬扬成了凌迟她内心的利刃。
在贺砚州不厌其烦砸了十几沓钞票之后,鹿嘉禾蹲下身子,一张一张捡起来装进包里。
飘的最远的那几张,她看见旁边有一堆刚熄灭不久的烟头,以贺砚州的本事查到她住址不稀奇,只是不知道贺砚州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等她。
等她那么久,难道就是为了用钱羞辱她一顿?
鹿嘉禾不想细想,给钱她就收着,早日赚够钱早日退圈。
“早点把钱拿出来不久好了,有钱当然可以跟你办事。”
忍无可忍的贺砚州打横抱起鹿嘉禾扔到了床上,双腿迅速跨在她的两边,将她牢牢控制在身下无法动弹。
一只手用力将鹿嘉禾的衣服拉下肩头,另一只手掏出手机对准她的脸:“鹿嘉禾,看镜头。”
“你最擅长翻脸了,睡一次这么贵,我不确定自己下次还能消费得起。”
“你不介意我录下来,以后好好回味欣赏吧?”
鹿嘉禾瞬间崩溃,她用手臂死死地挡住自己的脸,“哇”的一声大哭起来:“不要!贺砚州,你不能这么对我!”
这是两人重逢以来,鹿嘉禾第一次在贺砚州面前失控落泪。
贺砚州疼得厉害,下一秒就把手机扔下床,俯身朝着鹿嘉禾的脸亲了上去。
他着迷地一寸一寸检视他的鹿嘉禾,直到目光落在她戴着手镯的左手上。
手刚碰到就被鹿嘉禾一把护住,眼神中满是警惕。
贺砚州忍不住讽刺她:“装什么纯,这个也摘了。”
鹿嘉禾强颜欢笑,眼中却满是悲伤:“这是大学那个金主留给我最后的念想,我想戴着。”
贺砚州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他高高扬起胳膊想给下面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一巴掌。
鹿嘉禾仰头不躲不闪,贺砚州打不下去。
翻身下床,他用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外套和手机甩门离开。
黑暗中,鹿嘉禾褪下手镯,摸上了左手腕凹凸不平的疤痕。
贺砚州公司上市前,有人给她发了嘉穗被欺负的视频,威胁她去“夜色”见面。
“鹿**,你说我要是把你之前和现在受辱的视频打包发给姓贺的,他的公司还能上市吗?”
那群人始终不知道鹿家有对双胞胎女儿,鹿嘉禾既要保全妹妹的名声,又不能拖累贺砚州的远大前程,无可退路,她敲碎了酒瓶狠狠扎破左手动脉。
人跑了,她被服务员送去医院,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贺砚州的公司有没有成功上市。
她笑中含泪祝福他从此屹立商界顶峰,自己却只能戴手镯靠厚厚粉底掩饰伤疤。
手机响了一声,是医院发来妹妹的康复训练成果,嘉穗受**后变得痴傻,这些年鹿嘉禾拼命接戏只为给妹妹最好的治疗,现在妹妹已经能基本自理了。
如今妹妹的治疗只剩最后一疗程,她的存款也越来越多,离开的准备可以提上日程。
一想到再也见不到贺砚州,鹿嘉禾心里传来钝钝的痛意,
不是不爱,而是太爱。
祝贺砚州在没有鹿嘉禾的日子里,熠熠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