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年前,村子里出过一场意外。一个寡妇,在自家上厕所的时候被房顶掉落的石头砸晕,头栽进尿桶里,淹死了。那件事之后,丈夫急忙带着我们搬离了村子。时隔十年,重新回到村子,却又出了一场意外,丈夫死了。
一、
丈夫的葬礼上,来吊唁的人并不多,除了他退休前的同事和一起下棋的棋友,再没其他。
十年前,我们匆匆搬离家乡撇去所有关系,料到另一半逝去时将会有这样的萧条场景,但当时并不以为意。
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,我才发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无所谓、洒脱,甚至有些不忿。
静站一旁,我没有说话的心情,只是麻木地擦去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。
幸好,我也不……
二、
葬礼结束之后回到家,看着突然没有限制的空间,我一时有些不太适应,愣愣出神。
他还活着的时候,我不能坐客厅的长沙发,也不能去阳台碰他的绿植。
独属于我的空间,只有整个厨房和卧室的床。
“坐吧,站了一天,挺累了的。”
儿子出现在身后,将我按坐在长沙发上,又打开了电视。
原来,正面看着电视,是这个模样。
但我……
三、
六个小时的车程,比上一次要漫长很多。
下了车,步行进村,我没往老屋的方向去,转而走向村子边的一处废墟。
丈夫就死在了这处废墟前,死去的时候,是跪着的。
这处废墟……
正艰难回忆着,身旁一个声音传来。
“你男人没事吧?”
我扭头,看向声音的来处,一个黑黝黝的光头男人闯入了视野。
我对他有印象,……
四、
刻骨的记忆是不那么轻易压制的,即便已经过了十年,即便我努力了十年。
这会回想起,一切恍如发生在昨日。
十年前,寡妇死的前一晚,我确实去找过她。
那天是家里杂货店一个月一次进货的日子,丈夫不那么早能回来。
将孩子哄睡之后,我就出门去了。
不远,三分钟的脚程。
到的时候寡妇正把家里的门打开,张望着村子的方向……
五、
短暂的晃悠了一圈,我发现自己没有找回他的身影、和他有关的回忆,反倒一直在思索着那些问题。
心里,莫名多了一丝慌张。
但他们都已经死了,我要怎么才能探清这之间的关系呢?
最终积了满腹的疑问,没有答案,我重新踏上归途。
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深夜,路上静悄悄的,只有路灯无言的立着。
很快到了小区门口,我正准备进去,却听到了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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