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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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入了冬，寒风凛冽。

这时哥哥去世的第三个月。

嫂子带着家里东拼西凑借来的一点钱，去了济民堂的袁郎中家。

那袁郎中有一道秘方叫回春散，只要喝下去，嫁过人的妇女，可以变回处子之身。

袁郎中开始不肯，但经不住嫂子软磨硬泡，最后点了点头，只是告诉她这会非常疼。

而且能不能扛过去，还要看个人的造化。

前些天有一个与……

2

嫂子捏泥人的手艺，是跟哥哥学的。

哥哥是个手艺人，最拿手的便是捏泥人。

每次出摊，就能引得一堆孩子围着，甚至还有半大的小姑嫂子。

同样是泥人，哥哥捏出来的就是比别人的更好看，也更生动：孙悟空挥舞着金箍棒，栩栩如生；猪八戒吃西瓜，憨态可掬。

哥哥还有一手绝活，他能照着顾客的脸，迅速捏一个肖像泥人出来。

凭着这一手绝活，……

3

苏紫罂最恨别人说她是小。

她本是个父母早死的孤女，被翰春侯萧熠看重，从京中有名的倚红楼上一掷千金赎身带回。

那时萧熠正跟家里老翰春侯因为功名的事情生气，老侯爷一怒之下干脆把他赶出家门，说是再考不上进士便要断绝关系。

是苏紫罂供他吃喝、让出自己的闺房给他复习，萧熠最终才拿下状元郎的身份。

在萧熠最苦的日子，是苏紫罂陪他度过的。……

4

人们都说，京城繁华地，富贵人家处。

在京城生活下来是很不容易的。

但是对于我和嫂子来说，也没有那么难。

我和嫂子一大早便在侯府门口支起泥人摊来。

嫂子手艺好，泥人摊支起来，不一会就围满了小孩。

我手脚麻利地跑前跑后，在摊子前帮嫂子揉土，收钱。

[少爷，您的泥人，拿好了别掉了！]

又一个小少爷拿……

5

嫂子带着我搬去了侯府后面的一条街，租下一个店面。

这里是背街，顾客稀少，我们忙活一天却赚不到几个银子。

看着嫂子磕破的膝盖，我转身准备去药铺，想帮她找一些药敷上，让她好得快些。

嫂子知道我心疼她，抱着我的脸亲了亲，却坚决地摇摇头，推开了我。

我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
我明白她的意思。

我想起以前，哥哥最心疼嫂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