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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遍，电话被挂断了。

第二遍，又被挂了。

打到第十遍的时候，关机了。

一直到叶洵知出ICU，顾承沨都没有来。

叶洵知出院那天，顾承沨来了。

他关切地询问叶洵知。

“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？”

子宫都被摘了，能好到哪里去？

但她没说，只是点点头。

反正说了也没用，他也不会关心她。

看叶洵知点头，顾承沨松了一口气。

“安芸的女儿萱萱病了，萱萱得了地中海贫血，需要换脾。”

“你和萱萱配上型了，既然你身体已经恢复了，现在就去给萱萱捐脾。”

叶洵知坐在病床上，紧紧攥着雪白的被子。

“顾承沨，我休克，在手术室抢救，你都没来看我一眼。”

“我住了一个月的院，我出院的时候，你才来，不是接我回家，而是要我给你初恋的女儿捐脾！”

“你知不知道我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？”

“你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！”

顾承沨有点烦躁，安芸那里还在等消息，萱萱等不及了。

“你这不是没事，我来不来看你有那么重要吗？”

“我又不是医生！”

“但萱萱爸爸不管她，我一离开，萱萱就哭闹，你一个大人，跟一个孩子争什么！”

叶洵知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，可顾承沨的话太伤人。

泪水大滴大滴落在床单上。

顾承沨看到叶洵知哭了，更烦了，但想到有求于她，便放缓了语气。

“好了，我知道你心里委屈。”

“我已经帮你雇了最专业的保姆和育儿嫂，她们会帮你照顾好我们的孩子，你跟我去十九楼，去见萱萱的医生。”

叶洵知震惊地抬起头，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承沨。

“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？”

顾承沨伸手拎起叶洵知的行李，递给身后的助理。

“嗯，萱萱在十九楼住院。”

“我处理完工作，会来陪她。”

“小孩子没有安全感，黏人。”

顾承沨的唇角不自觉地挂上一抹笑。

这种温柔，叶洵知一年多没见过了。

叶洵知的心揪着疼，顾承沨每天都来医院，竟然都不来看她一眼。

当初是他非要娶她的，她不知道自己在顾承沨心里，到底算什么？

顾承沨在屋子里四处张望。

“孩子呢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？”

“女孩儿。”

顾承沨的眉梢爬上一抹喜色。

“你竟然真的给我生了一个小公主。”

“孩子呢？快让我看看。”

“死了！”

病房里是死一样的寂静。

顾承沨愣了几秒钟，愤怒地朝叶洵知大吼：“你不就是不想给萱萱捐脾，用得着诅咒自己的孩子吗？”

“你应该跟安芸好好学学，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母亲。”

“你快说，你把我女儿藏哪里了？”

叶洵知从包里拿出医生开具的死亡证明，放在顾承沨面前。

“孩子在我肚子里就死了。”

顾承沨低着头，看不出表情。

但他身上的气压极低极低。

良久，他咬着牙，一字一句地问：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？”

“你不接我电话。”

顾承沨想起叶洵知生完孩子的第四天，给他打过十几个电话。

当时萱萱闹着不吃饭，他正在学太乙真人逗她开心，让她吃饭。

他看到叶洵知的电话，怕影响萱萱，就全给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