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5

洛雨烟咬着唇，眸底掠过一丝不满。

怜儿双目垂泪望向我，她不停地对着我摇头，我知道她想让我千万不要选第一个。可我终是淡淡的笑开了，“倾芸选第一个。”

许衡之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了，脸色难看，“你确定？”

洛雨烟微微勾了勾唇，怜儿的眼泪不断，声线颤抖不已，“**，不要啊！**求您了，选第二个吧，奴婢求您了！”

我垂了眸，一锤定音，“是。”

“王爷不可啊，**她伤的重，大夫说需好生调养才能活下去，再不能经受这般折磨了......”

怜儿哭喊着，可许衡之已经阴寒着脸扬了手，我被带下去鞭挞。

怜儿奔溃了，恨声道：“王爷，**她到底做错了什么，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！您要如此待她？！”

鞭挞声落下，我一声未吭，许衡之也沉默着，可他面色阴沉，像是强行忍耐着什么。

洛雨烟听怜儿在下边又哭又喊，直接道：“把那丫头的嘴给堵上，老嚷嚷，吵得人心烦。”

怜儿在被布条塞住嘴之前，猩红着眼瞪着许衡之和洛雨烟，“侧妃你会有报应的！王爷，你如此辜负**，你会后悔的，你一定会后悔的，你——唔！”

许衡之猛地摔了桌上的茶杯，恨意滔天，“本王不悔，是她负我在先，本王永不悔！”

不论他们怎么吵怎么闹，我始终没什么表情，眼神空洞洞的，目无焦距的落在一处。

记得那一日许衡之曾跪在母亲的牌位前发誓，

“我许衡之此生，唯倾芸不爱，非倾芸不娶。习得武艺护她，读得圣书养她，要天天让她欢喜，生好些个大胖小子，一日都不会辜负。”

我当时既羞涩又甜蜜，娇嗔的道：“你现在话说的那么满，日后若是做不到怎么办？”

他拥我入怀，紧紧地抱着，“那我便将刀递给你，让你剜了我的心。”

我喜欢他，又怎么舍得伤害他，连这话都不敢轻易应下，只是靠在他的心口处，笑着道：“若那时你不再喜欢我，又怎会轻易让我剜了你的心？”

他无奈的笑，“你为何总想这些，我发誓，我绝不负你。”

“我知你定不会负我的，你恨不得把我捧在手心里，而且......若你真要负我，我打也打不过你，你又比我聪明又比我强大，对付你是没法子了，不过......”

我的手点着他的胳膊，抬起脸朝他俏生生的笑，“若你负我，我便忘了你，与你恩断义绝，再不回头——”

从没想过，当年一语成箴。

思绪收回，疼痛席卷周身，余光中最爱的人与最恨的人站在一处卿卿我我，眼泪，却再也掉不下来了。

我极力将喉间的血腥压下，扯唇，笑。

许衡之大概不知，我活不久了。

这世上，不会有人再令他这般厌恶了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