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熹微,院子裡一片寂静,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。芮晞瑶的眼皮颤了颤,终于睁开了双眼。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一瞬间的错愕,脑海中随即涌现大量陌生的记忆。
她躺在一张旧木床上,身边是熟悉又陌生的母亲——柳氏。柳氏神色憔悴,眼中满是担忧,一隻手紧握着芮晞瑶的手,口中轻声喃喃道:“瑶儿,醒了吗?娘在这裡,不怕啊。”
“娘……”芮晞瑶的声音微弱,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坚定。
柳氏愣了一下,随后眼泪不自觉地滑落。她仔细端详着女儿的脸,发现她的眼神中少了往日的懦弱,多了一抹陌生的冷静和坚定,心头不禁升起疑惑:“瑶儿,你……你是不是还在发烧?怎麽说话的样子跟平时不一样……”
芮晞瑶微微一笑,深吸一口气,扶着床沿坐起来:“娘,我很好,只是……我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。”她看着母亲满是担忧的脸庞,感觉心中一阵刺痛。
“娘,我知道您为我受了很多苦,也知道后母和妙芙姐一直在欺负您和小弟,这些事我都记得了。”她的语气越发坚定,眼中带着一抹寒光,“从今以后,我们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下去了。”
柳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一时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:“瑶儿,你……你是不是还没清醒?你怎麽能说这种话?后院的事情複杂,你不要乱来啊。”
芮晞瑶握住柳氏的手,温柔但坚定地说道:“娘,您相信我。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晞瑶了,我会保护您和弟弟。我有我的方法。”她靠近柳氏,用低沉的语气道:“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。”
柳氏看着眼前的女儿,虽然心裡仍有疑惑,但芮晞瑶眼中的那股坚定,让她不由得心生一丝希望。她轻轻叹息了一声,终于点了点头:“好……娘信你。”
正当母女俩交谈之时,门外忽然传来了粗鲁的敲门声,接著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:“芮晞瑶,你怎麽还不出来!主母让你过去,说要跟你算一算仓库物资的账!”
柳氏的脸色瞬间苍白,低声对女儿道:“瑶儿,你快不要再惹事了,后母她……她是三房的主母,咱们不能跟她对着干啊!”
芮晞瑶只是冷笑了一声,扶着床站了起来:“娘,您放心,这次我会让她知道,什麽才是属于我们的。”她转头朝门口大声道:“我知道了,马上就来!”
随后,她整理了一下衣裳,走出房间。柳氏在她身后看著女儿的背影,眼中满是惊讶与不安,内心忍不住担心:这还是自己的瑶儿吗?她怎麽变得如此……如此强硬?
芮晞瑶跟随著丫鬟来到后院的正厅,这裡已经坐著几个人,正中的是后母李氏,一张精緻的脸上挂著冷笑。她旁边坐著的是庶妹芮妙芙,脸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。
李氏抬眼看向芮晞瑶,语气不善地说道:“晞瑶,你终于来了,怎麽样,这几天病得还真是够重的啊,让全家人都担心你呢。”她的话语裡充满了讥讽,完全没有半分关心的意思。
芮晞瑶冷冷一笑,并不搭话,反倒是目光直接落在了桌上摆放的一些账本和物资清单上。她扫了一眼,发现上面列出的正是三房的月度物资——炭火、米粮、布匹等,但数量少得可怜,远远不足以应付一个冬天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