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知下车后会是什么下场,所以今天这车,我说什么都不会下!
我抄起边上的红酒瓶,照着厉觉琛的脑袋砸下去,丝毫不带犹豫!
厉觉琛和小周都没料到我这么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会干这种事,两个男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厉觉琛连只字片语都没有,人就倒了下去。
我冲着还在愣神中的小周大喊:“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开车去医院!”
小周也知道现在优先救厉觉琛的命要紧,二话不说回到前面的驾驶位,拉着我跟厉觉琛一脚油门去了医院。
在等待的过程中,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,在脑海中仔细梳理现况。
不知基于何种理由,我重生回来了。
刚刚我也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瞎掉右眼的命运。
我望向手心,迟来的真实感让我的手颤抖了起来。
我不知是因为第一次对厉觉琛下狠手带来的**让我兴奋,还是因为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我,所以我在害怕?
总之,我不后悔。
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,有几个人能像我一样在海拔万米的高空感受被大气撕碎的绝望。
比起没了右眼,我宁愿砸破厉觉琛的脑袋。毕竟他的死活,怎么能跟我的右眼比?就算再来一次,我也还是会这么选!
想通后,我起身潇洒离开。
小周正坐立难安,见我要走,忙上前不确定地问:“夫人,您这是去哪儿?”
“照顾好你家厉总,我先回去睡了。”
小周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我,我无所谓,都重生了,我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个狗男人身上。
离开医院后,我打车回了爸妈家。
看着还没被拍卖掉的别墅,我站在铁门外直接红了眼。
当我冲进去看到还健在的爸妈,他们衣着光鲜,气色红润,我一个没忍住将他们都抱住。
“这孩子怎么了?”
爸爸向来宠我,坐到沙发上后就一个劲地追问,是不是厉觉琛欺负我了。
妈妈也表示如果他敢欺负我,他们绝不会放过他的。
二老待我的好,直接把我整破防,我的泪腺跟坏掉的水龙头,关都关不住。
直到我见爸爸要打电话质问厉觉琛,才啜泣着声解释,我就是突然想他们了。
爸妈听了后,果然神色好转,还说我是个小傻瓜,想他们就常回来看看他们,有啥好哭的?
可他们不懂,上一世因为我的任性,毁了全家,我本没有机会再见他们,也没有机会再像这样抱抱他们。我好怕这是一场梦,梦醒了,我又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,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。
当晚我在家里住下,二楼我的房间爸妈一直有让下人收拾,所以我又躺进了我那张公主床。这一夜,我睡得格外香甜。
哪怕第二天我已经身在地狱,我也依然感谢上苍赐了我一个美梦。
然而第二天醒来,看着身上没换的衣服,凝视窗外被阳光刺疼右眼的感觉,一切都在告诉我,我真的回来了。
我立即跑到妆台前,那里已经没有装义眼的盒子,满桌都是我平时喜欢用的几个大牌的护肤品和化妆品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还跟以前那样明艳娇奢。原来两年前的我这么美,我何苦为了一个不爱我的厉觉琛作践自己呢?
这时妈妈走了进来,妈妈是标准的大家闺秀,即使是母女,她在进来前依旧先敲了敲门。
我知她肯定是爸爸派来的探子,毕竟我昨晚的反应太奇怪了。
她说他们昨晚就联系了厉觉琛,可惜昨晚电话打不通,今早才打通。
我心口一紧,不知道厉觉琛会不会将我砸破他脑袋的事告诉他们,不免心虚一会儿妈妈要是追问起来,我该怎么回答。
但后一想,做错事的明明是他厉觉琛。我是他老婆就想跟他生个孩子,有什么错?他把我扔在那山道上,会害我瞎掉右眼,害我家破人亡,我是跪久了吗?那么怕他?
现在沈家依旧是金城顶级豪门,殷实的家底给我带来了底气。
我跟妈妈说:“无论厉觉琛说什么,你们都别信。”
妈妈错愕的看着我:“觉琛说,晚上他会过来接你。跟妈妈说实话,你们是不是吵架了?”
我怔了怔,因为那句厉觉琛晚上要来接我,足以让我怀疑人生。
太好笑了不是吗?如此殊荣,上辈子我到死都没有呢。我但凡回娘家,他就没有一次来接过我。我砸了他脑袋,竟然就来接我了?
而且他是那样一个睚眦必报的人,竟没把我打了他的事告诉我爸妈?
不过这么一想,惯会宠儿子的婆婆范丽华好像也没打过我电话。
厉觉琛居然谁都没说,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?
夜里,我原想出去嗨,但被爸妈严格管控,我哪儿都没去成。
索性闷在书房,拟了好几份离婚协议。
厉觉琛如约而至,登门的却是小周,这个结果我猜到了,毕竟昨天刚被我砸破了头,厉觉琛有意要隐瞒肯定不会顶着一颗缠满纱布的脑袋出现。
爸爸板着脸,看得出他对厉觉琛的不满,因为厉觉琛说了要亲自来接我,现在打发手下过来接,摆明是没把我当回事。爸爸向来把我当宝,自然看不惯厉觉琛对我的忽视。
可妈妈只想我过得好,自然做起了和事佬。
我跟小周来到门外的一辆库里南前。
看到车窗里人影晃动,我知道厉觉琛就在车上。
厉觉琛跟金城里绝大多数富二代不同,厉家败落过,所以他为人稳重、低调,这也是当初我看上他的一个原因。
只可惜,现在落到我眼中,他啥也不是。
我知道今晚他勉强过来,应该是想跟我好好谈谈,正好我也要找他谈。
小周给我开了车门,我弯腰上去。
不料手腕一紧,我被厉觉琛拽过去按在了车座上,手上的文件夹掉落。
小周见状,赶紧关上了车门。
厉觉琛深邃的俊脸离我很近,他每一个发音都宛如危险的刀刃:“你以为躲回娘家,我就抓不到你了?想好怎么死了吗?”
他的手慢慢滑到我的脖子,黑金的袖扣熠熠生辉。
一般的男人或许还有兴致往下探究,但我知道他只想掐死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