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日你父亲拉着我说了许多体己话,还商量了我们的婚事。」
我知道楚子帆在替我解围,我那个势利眼的爹怎么会瞧得上他。
他转过身来,向二人行礼。
「不劳烦殿下跟姐姐,我自会带挽儿前去的。」
裴文晟的笑意不达眼底,拉着江织眠离开了。
好不容易松了口气,楚子帆却脸色不太好。
「你娘亲她……」
回了小院,娘亲正缩在角落里,手中拿着瓦片书写着什么。
「江,江恩。」
我眼睛有些酸,从怀中掏出今日拿的糕点。
她开心拍手,胡乱将那些塞进嘴里。
「挽清,吃。」
「这是子帆来了吧,吃,好吃的糕点。」
我深呼了一口气,不必我多说,楚子帆拍了拍我的肩。
「缺的药材,我会帮你找到的。」
这些年,唯一支撑我的。
就是那枚灵参药材。
能让人恢复理智,变成正常人。
半年前,我幼弟江恩落水死后,娘亲就疯了。
父亲不查来龙去脉,却责怪她没有看好自己的孩子,将她禁足,关在了小院里。
没有宠爱,不被重视的妾,只有等死的份。
她只有我了,我只能在家中讨好所有人,求他们施舍一些不要的东西给我过活。
娘搂着我,唱着儿歌。
「摇啊摇,摇啊摇。」
「我的小恩儿,快点长高,长大成读书郎。」
「不,我的恩儿,我的恩儿死了。」
她发了病,拼命往外冲。
地上的瓦片割伤了她的脚,我用尽力气哄着她。
「娘,你还有我啊!」
「我还在!」
「别怕。别怕!」
她袖口中藏着一块瓦片,抬手割伤我的手腕,鲜血滴在地上。
「放开我,放开我!我要找我儿子!」
过了许久,她终于累了,泄了力气,恢复了短暂的理智。
「挽清,你怎么受伤了。」
「你弟弟呢,娘给他留了好吃的糕点。」
我安慰地摸摸她的脑袋,轻声哄着:「他出去玩了。」
「娘听话,把药喝了,我去叫他回来好不好?」
她点点头,难得的乖巧。
折腾了一下午,天色渐渐晚了。
晚宴也要开始了,我还要去后厨帮忙。
手腕还在滴血,我撕了一块破布胡乱包上,不流血就行了。
毕竟,我没那个小姐命。
却不承想在拐角处,碰到了个瘟神。
裴文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