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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将我和毛毛的东西全部收拾好,带到了新房子里。
没想到会遇到大学同学梁景深。
他人很好,不仅帮我搬东西,晚上还邀请我去他家吃饭。
顺便给了我一张结婚请柬。
新娘我认识,是裴程安和我共同的大学同学。
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,感情顺随没有波折。
真好。
一直到吃饭完,梁景深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又随口问了句:“裴程安知道你生病的事吗?”
见我沉默,他忽然很生气。
平日里温和好脾气的人,也被我逼得冷了脸。
“乔薇,你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,如果你一直这么不重视,对身边人不公平。”
“我们会难过,会觉得没有照顾好你。”
我以为我早就被裴程安磨得铁石心肠。
眼下还是没忍住,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。
可是,除了我自己,没人会难过的。
“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烂透了,即便说了真相,继续在一起也只会觉得膈应。”
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:“放心,我在裴程安那弄了很多钱,所以我才想跑远点去看病。”
“不然成天看着他,我会病情加重的。”
末了,我提醒梁景深:“你别告诉他我生病了。”
以前是很怕他难过,现在,是不想再纠缠不清。
当天夜里,我又开始浑身疼。
蜷缩在床上疼得浑身冒汗,衣服都湿透了。
吃了止疼药也不管用。
我好像疼得哭了。
无助的**声回荡在房间里,沙哑又难听。
又或者只是我疼得出现了幻觉。
意识清醒前,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万一我疼死了,毛毛怎么办!
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。
意识模模糊糊间,我忍不住给裴程安打了电话。
“你来接下毛毛!”
那头沉默了下,突然传来女人不屑一笑的声音。
“姐姐,自己抓不住人就开始指望那只畜生吗?”
“小心哪天那只畜生死了,你就彻底没依靠了!”
是方糖。
对啊!
我怎么忘了,裴程安已经有方糖了。
“方糖,当小三下辈子是要堕入畜生道的,下辈子你一定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”
撑着最后一丝意识,我敲响了隔壁的房门。
如果老天还有一点慈悲之心,就把这最后一点仁慈留给我的毛毛吧!
当天晚上,我被梁景深送进了医院。
打了止疼药后已经是深夜。
梁景深被我故意支回家照看毛毛,我提醒医生不要将我的病情透露给任何人。
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,就看到了搂着方糖的裴程安。
夜晚的医院走廊空空荡荡。
所以他可以不避讳媒体,小心翼翼将心爱的人搂进怀里。
曾经无数个冰冷的梦境里,我将病情告诉了裴程安。
他将我搂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,宽厚温暖的怀抱治愈了我伤痕累累的身体。
如今,他将怀抱给了别人。
我装作没看到他们,转身就走。
裴程安却冲了过来,一把拽住我上下打量。
“大半夜你来医院做什么?”
我瞥了眼方糖,讥笑道:“怎么?打扰你们秀恩爱了?”
他脸色阴郁:“你别没事找事,糖糖是因为你才会落水发了高烧。”
刚刚有那么一瞬间,我以为他过来是要关心我,原来是要指责我害方糖生病了。
乔薇,你可真是够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