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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蓁很想直接冲进去,一巴掌扇在虞琛那张作践真心的脸上。
大骂他渣男**,不喜欢就拒绝,凭什么耍着她玩?
她的心不是肉做的吗?不会痛吗?
等他玩腻了之后要怎么样,准备结婚了就自己把她一脚踢开。
岑蓁这九年成了彻头彻尾的一场笑话。
她本该这样的,可却忽然怯懦起来,回过神来后慌不择路地回到房间还在愣神。
床榻上似乎还留存着昨天缠绵至深夜的旖旎,又冰冷无比。
嘟嘟嘟——
电话声响,岑蓁拿起手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时,鼻头猛地一酸。
“哥......”她控制着声线小声喊道。
电话那头怔了一下,随即似乎叹了口气:“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?”
像是找到了能撑腰的依靠,岑蓁压抑住的情绪不断地翻涌着,满是委屈和苦涩。
“哥,我想你了......”
岑晰眉头皱起,敏感地听出妹妹声音里的不对:“发生什么了?你受委屈了?虞琛欺负你了是不是?”
自觉难堪又丢脸,岑蓁死死地抿着唇,一个字也不想说。
为了这样一个人几个月都没理家人,真是,真是太蠢了......
她有些愧疚地喊着:“哥......”
声音蓦地停住,房门被打开,虞琛走进来静静地看着她,硬朗的五官流露出些许冷意。
岑蓁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着,缓缓说:“哥,我今晚回家。”
“真的?”岑晰喜出望外,急切地说,“那我来接你,没关系我会跟爸妈好好说的,你别怕。”
“不用的哥,我自己回来。”
岑蓁语气平静地说完挂下电话,看着虞琛走过来挂上那副虚伪的柔情脸。
“怎么突然要回家?都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?”
“我也不是你的宠物吧,去哪都要跟你报备经你同意。”
虞琛抚着岑蓁脸侧的手一顿,表情有些僵住。
“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大**?”他的语气似乎是宠溺的无奈,可也似乎隐藏着不悦。
被那三个字触及神经,岑蓁想到了几十分钟前听到的男人用轻蔑的语气吐出的同样的字,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。
虞琛的脸贴近,气息吐在岑蓁的颈侧,有些暧昧餍足地玩笑:“还是我昨天晚上太过分了?疼是不是,我给你揉......”
在他的手贴上岑蓁的腰时,女人幅度很大地躲开。
“虞琛,我腻了。”
落空的手还悬着时,波澜不惊的声音如平地惊雷般在房间里炸开。
虞琛的表情彻底维持不住,很轻地反问,声音里流露出隐约的危险:“你说什么?”
岑蓁看着男人,忽的想起多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。
生平第一次撒谎,逃掉了那天所有的乱七八糟的私教课,咬着小卖部里一块钱一根的冰棍在逼仄陌生的巷子里乱晃。
奔跑声叫嚷声由远及近,十七岁的虞琛出现在她面前。
身上带着血痕和汗渍,撞见她的眼睛一愣,回头看了一眼后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跑。
茫然和莫名的**,心跳和融化在手上的液体。
岑蓁被这个从前只是知道的名声不好的私生子拽着,仿佛经历了一场逃生。
从此整一颗心都挂靠在他的身上。
如果那天不逃课就好了,就不会遇上虞琛,也不会有后面纠缠不清的这些年了。
他们会像平行线一样,知道存在但永不相交。
虞琛是她按部就班的人生中,陡然横生的枝节,唯一一次的叛逆。
却落得一片狼藉。
“我说,我腻了,”岑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“真的跟你在一起了感觉也就那样,没什么新鲜的。”
“我们结束吧。”
说出口的那瞬间,岑蓁看着虞琛阴沉的脸色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畅快。
原来说狠话刺人这么爽。
哪怕虞琛对她没有真情,被自己玩弄的人率先甩开,也很没面子吧?
他此刻的内心,能同感于刚刚书房外听到真相的自己吗?
报复的**和不可避免的心痛交织在一起,令岑蓁只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。
错身之时,一直没有反应的人猛地动作,紧抓住对方的手腕。
“你耍我呢?岑蓁。”
虞琛微低下头,声音轻柔地像在说情话。
岑蓁转过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表情,所有的情绪都翻涌上来,像是过去经历的所有若即若离的委屈难受都在此刻化作刺包裹住她。
“你指什么啊?”她露出一个很不像她的讽刺的笑,“你说我那天说的那些话吗?你当真了啊?”
“当下说着玩而已,你虞琛有这么天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