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我被灌下第十杯酒的时候。
孟瑾秋将我从中解救出来,甩给我一张卡。
“和我结婚,这张黑卡就是你的了。”
后来我才知道,她和我结婚不过为了对她心上人**。
我带着离婚协议去找她的时候。
她正和别的男人喝交杯酒。
看到我,她遥遥举起举杯:“你懂怎么让姐姐们高兴的,陪好了,我就和你回家。”
1
会所的环境让我有些窒息,我忍着周围人的不善的目光一步步朝着顶层走去。
孟瑾秋已经半个月没回家了,此刻她正和一个男模喝交杯酒。
男模的眼角泛着薄红,羞怯的模样取悦了在场有身份的女人。
“孟总真是爽快人,来,再喝一杯!”
“可不是,现在很多新人,遇到喝酒就躲,搞得好像喝酒是什么刑罚似的。”
我站在门口,看着一群人夸夸其谈,进退两难。
“咦,门口那帅哥你们谁点的,怎么不进来?”
孟瑾秋的手还搭在男模的肩膀上,男模就着她的手正在喝她杯子里的酒。
闻言,孟瑾秋抬头看了一眼。
看到我,她遥遥举起酒杯:“来了,陪姐姐们喝一杯,姐姐们高兴了,我就和你回家。”
她转头引进杯中酒,对着其他人说:“叶铭,我老公。”
“长得不赖,也做过这行,你们要看上了,也可以让他陪你们喝两杯。”
孟瑾秋怀里的男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,转身继续讨好她。
数双眼睛迅速聚焦在我身上,如打量商品一般看着我。
她们是从燕城过来的投资人,是孟瑾秋如今最重要的客人。
而此时他们看我的眼神,与看那些男模无异,坐在正中的女人看着我,眼里露出贪婪的光。
“这可是孟总的男人,真给我们玩?”
孟瑾秋扫了我一眼,我刚从律所出来,身上还穿着得体的西装。
“您随意,开心最重要。”
女人朝我招招手,我一步步走过去。
她身边的男模被她推开,我坐在他的身边,男模剜了我一眼,女人掏出一把现金塞进他怀里,他瞬间两眼放光,殷勤地立在一旁想给女人倒酒。
女人挥挥手,他识趣地走开了。
她往酒杯倒满酒,递到我的嘴边,不顾我的意愿开始往我口中灌酒。
红酒洒在我昂贵的西装上,我呛地直咳嗽。
“叶先生,你的西装脏了,不如先脱下来吧!”
说着就开始扒我的西装,我该反抗的,可孟瑾秋冷冷地盯着我,我愣在原地,西装外套已经被脱了下来。
“孟总,你老公的身材真不错!”
孟瑾秋喝了杯中酒,笑道:“秦姐喜欢就好,叶铭,你也做过这个,别扭捏!”
我屈辱地低下头,死死咬住嘴唇。
秦姐看着我,倒是开始不客气的摸着我的腹肌,她喊出我有腹肌的那一刻,又有几个女人围了上来。
“孟总不愧是女强人,在家都吃这么好,还分享给我们,你这朋友,我交定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
“来,小叶也陪姐姐喝一杯。”
我被按着半跪在地毯上,喝下一杯又一杯酒,意识混沌的时候,不知是谁的唇落在我的脖颈。
我的衬衫也不知被扔到哪里。
孟瑾秋没看到的我窘迫,和秦姐聊着什么。
她从未爱过我,目光自然不可能停留在我身上。
“看孟总做什么,我们继续喝呀。”
一个女人竟然想用嘴喂我,被躲开了,却有几个人合力拉住我,逼我嘴对嘴喝下。
“小叶子这副模样真好看。”女人笑了笑,朝身后几个人使了个眼色,我被放开,趴在地毯上大口喘息着。
就听到女人大喊:“孟总,你老公的嘴唇真软。”
我朝孟瑾秋看去,她拿着酒杯遥遥一祝:“喜欢就好,玩得开心。”
我低下头,心沉入谷底。
不知道被灌了多少杯酒,我的脑子已经不甚清醒,宾客们终于尽兴离开了。
我趴在地毯上,头晕目眩,孟瑾秋走过来,踢了踢我。
“不是来找我回家吗?走吧,我和你回去......”
我不甚清明的脑子终于想起来,我是来叫她回家的。
2
我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,她的眼神满是嫌恶,看我爬起甚至后退了一步。
我的衬衫如抹布一般被踩在地上,我走到沙发上拿起带有酒渍的西装穿上,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。
“签了吧,好聚好散。”
孟瑾秋看了一眼,钳制住我的下巴:“叶铭,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,离婚?你也配说!”
协议书被她团成纸团,扔进没喝完的红酒杯里。
“我真是把你惯坏了!”
边说她边倒满一杯酒,如那些人一般,灌进我的口中。
“要是没有我,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这,现在不过让你陪几个客户,你委屈什么?难道你没爽到?”
我被呛得落下泪来,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。
可她却看入了迷,竟然低下头,不顾一切地吻了下来。
我想推开她,却不舍得,带着酒香的吻结束,孟瑾秋轻抚我的脸。
“小叶子,我的胃好疼。”她似乎有些委屈,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,眼眶微红,让我忍不住掉进这温柔的陷阱里。
我起身,将她抱起来,一步步朝外走去。
孟瑾秋习惯在折磨我一顿后给我一颗甜枣,我沉溺在片刻的温柔里,甘之如饴。
我应该清楚的,她怎么会放过我,让我离开。
结婚六年,她从未停止对心上人的**。
而我这个**工具,她怎么可能轻易放开。
孟瑾秋的心上人,是她的前未婚夫钟明凡。
他们两家是世交,两人还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,高中毕业就定了婚。
大学时,我和钟明凡同寝室,我和他关系不错。
孟瑾秋为了实时知道他的动态,缠着加了我的微信。
可我却没在钟明凡脸上看出什么喜欢,每每孟瑾秋来找他,他都一脸无奈。
在大学里,所有人都知道钟明凡和孟瑾秋有婚约,孟瑾秋也防着所有靠近他的女人。
大学毕业后,钟明凡去国外留学认识了别的女孩,执意要和孟瑾秋退婚。
那时我为了还父亲的赌债和母亲的医药费,在会所里卖酒。
被灌下第十杯酒的时候,我被人拉了出来。
我的眼前模糊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,声音却再熟悉不过,是孟瑾秋。
她将一张黑卡塞进我怀里,冷声开口:“和我结婚,这张黑卡就是你的了。”
我和她结婚,确实是为了那张黑卡,也为了年少的一点心事,我曾那样喜欢过这个明媚的女孩。
孟瑾秋的婚纱是高定镶满钻的,我的是临时在西装店挑的,高下立判,人人都说我为钱攀附于她,可她是我的爱而不得,可以娶到她,我并不在乎其他的人的目光。
我们的婚礼和钟明凡在同一天。
孟瑾秋用我向钟明凡**。
可钟明凡也只是给我发了条短信,他说:“祝贺你如愿以偿!”
六年的时间里,我考研读研毕业,成了律师。
可孟瑾秋看我的眼神从没变过,她始终觉得我上不得台面,依旧是会所卖酒的。
她对我喝来喝去,不回家已经是常态了。
可我不愿意了,不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她,我不满足于身体上的纠缠,我想得到她的心。
我倔强地拿出那份离婚协议,很清楚孟瑾秋不会同意。
我抱着她回了家,给她找了胃药煮了面,还不忘给她端上一碗醒酒汤。
吃完后,她看着我,轻拍我的脸,醉醺醺地说道:“今天表现不错,这单子终于签下来了。”
孟瑾秋俯身亲在我的唇上,“奖励你的。”
她没次都如同逗狗一般哄我,抽完一根烟,她将我拖进卧室,缠我到天明。
3
第二天我还有案子,留下银行卡和离婚协议就早早就离开了。
卡里是我这些年赚的钱,攒了这么多年,终于能够还清这些年她花在我身上的钱。
我闭了闭眼,不敢回忆孟瑾秋那双灵动的眸子,再不舍,也该离开了。
我在办公室看房子的时候,合伙人扫了一眼,八卦起来。
“叶大律师这是被扫地出门了?”
“怎么开始看起房子,还是你拿着孟总的钱在外头养了一个?”
合伙人调笑着,我并不想回答他,拿着公文包出去跑案子,顺便把租房合同签了。
下午,我一脸疲惫地回到律所。
孟瑾秋正坐在我办公室的沙发上,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,放她进来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她正在看我桌上的卷宗,听到推门声,抬头看我一眼,脸上露出欣喜之色。
看到她的笑容,我的心跳漏了半拍。
我关上门转身时,差点和站在身后的她撞上,她却不在意,依旧笑得温柔。
我的嘴角也抑制不住地上扬,她是看到我留在家里的离婚协议,过来挽留我的吗?
“叶铭,我们现在就去离婚吧!”我的心瞬间跌入谷底,手也不受控制地抖起来。
我错愕地看着她,她的笑容更加明媚了:“明凡在国外闹离婚,就要回国了,我和你离婚,我们也算相配,谁也不输谁。”
原来她的笑容不是因为我,全都因为钟明凡。
我真是傻透了,怎么一直忘了,向来只有钟明凡能让她笑得那么开心。
我和钟明凡的联系,结束在那条祝福短信,自此我们再无联系。
钟明凡离婚的消息是孟瑾秋父母告诉她的,无论发生什么,钟明凡都是让他们最满意的女婿人选。
结婚六年,岳父母对我很好,可他们也会怪我没让孟瑾秋怀孕。
只有我知道,事后,她都会吃避孕药,或者提前给我喝一杯牛奶。
而在孟瑾秋和我闪婚后,钟家和孟家的关系又重归于好,他们在宴会上也能偶尔聊天,孟瑾秋装得很好,只有我看到她眼中对钟明凡割舍不掉的爱意。
我开车带她去民政局,一路上,我们相顾无言,等红灯的时候,我转头看她。
孟瑾秋望着窗外,露出小女孩的娇羞。
察觉到我的目光,她转头看我:“叶铭,这么多年谢谢你,但你知道的,我喜欢的,一直只有明凡。”
我点头,专心开车。
下车前,她把我的卡还我,还给了我一张支票。
她向来习惯用钱摆平我
我们签好离婚手续,只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后,就可以正式离婚了。
新租的公寓一室一厅,有一次炖汤时,我忍不住想,孟瑾秋的胃病再犯的时候,有没有人帮他炖一锅汤。
我自嘲地笑笑,说不定钟明凡对她更好。
日子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着,我和孟瑾秋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除非刻意打听,否则我永远不会有她的消息。
4
在公寓的第一周,我接到大学的校友会邀请,圈子里都知道我和孟瑾秋离婚了,而这次和孟瑾秋参加的人,是钟明凡。
那天我的案子正好办完,索性也过去凑凑热闹。
“钟少,你在国外这么久,都不知道提携一下小弟......”
“是啊,明凡,你混这么好,也不回来看看,你都多少年没参加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,我自罚一杯,今天我和阿瑾买单。”是钟明凡的声音。
我进门的步子顿了顿,却被后来人推了一把,走进了包间。
“咦,叶铭?你也来参加聚会啊。”
来人笑得嘲讽,是我的前女友沈安安。
毕业后,她让我和她一起去留学,我因为家里的事实在拿不出钱拒绝了,但我结婚后,她却觉得是我为了攀附孟瑾秋才拒绝她,自此处处看我不顺眼。
沈安安挽着一个男人的手,冷冷地大量着我,仿若在看死物。
“叶大律师,听说你要离婚了,能分多少钱啊?你等这天等很久了吧!”
“我怎么还听说你净身出户了,婚内出轨了?这么多年都没孩子,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?”
我知道,沈安安就是来看我笑话的,笑我自不量力。
我从不敢告诉她家里的事,也不想拖累她求学的路,即使那时候她说可以替我负担留学的所有费用。
可那时母亲病入膏肓,父亲失踪给我们留下一大笔赌债,我若走了,母亲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。
老同学围着我看笑话,我在人群中有些无措,却被一人拉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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