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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清愣了一下,估计她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这么争辩反驳。
也难怪,从大学时代在一起以后,路远山就像鬼一样死死缠着陈婉清和我们的生活。
我们要约会,路远山就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将陈婉清叫走,事后却给我发来他和陈婉清喝酒到天明的照片。
无数次二选一,黎清从未选择过我。
但我实在喜欢她,只要她掉眼泪,我就只能就范。
只可惜,临近婚期我终于想通,放过自己。捂不热的石头咱就得给她塞进茅坑里。
“我赚钱就是为了让你给路远山付医药费的?我是他爹还是他妈啊?”
黎清从未见我发过这么大火,她语气放软了些。
“你还是介意我和远山,都说了只是好兄弟,如果真的有什么,哪还轮得到你啊?”
我气得快晕过去。
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浮现出上大学到今天,我和黎清的数次争吵的场景,都是因为路远山。
黎清见我不说话,扑到我怀里开始撒娇。
“阿泽,咱们都快结婚了,你的钱就是我的钱,借给朋友周转应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?所以你能不能再借我二十万,我想给远山送一辆摩托车做生日礼物。”
我直起身子,彻底绝望了。
我彻底认识到自己就是个人形提款机的残酷事实。
“要钱没有,实在不行你就把你那些包卖了吧。”
我关上门,将黎清那一大段不堪入耳的脏话也关在了门后。
无非是骂我不够男人,老婆要钱都不能满足,可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,娶老婆还得一并负责养她的男闺蜜。
路远山的挑衅短信是在凌晨两点发来的。
照片里,黎清穿着他的衬衫,蜷在病房陪护床上睡得毫无防备。配文只有一行。
“她连说梦话都在喊我名字。”
“说来也是**,你老婆还真挺反差的。”
我盯着屏幕冷笑,截图保存,反手将聊天记录同步到云端。
律师的职业本能让我养成了保留一切证据的习惯,过去是出于对委托人的负责,如今却成了捅向这对狗男女的刀。
手机震起来,是黎清。
「阿泽,远山伤口感染发烧了,我得守夜,今晚不回去了。」她嗓音黏糊,带着些倦意。
我转动钢笔,在便签上划出重点,不当得利诉讼时效三年。
「行啊,」我说,「正好物业催缴水电费,你记得用自己卡付。」
「你不是要跟我结婚吗?家里的钱你多少得出一些吧?」
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声,黎清尖利的骂声刺破耳膜:「向泽!你还是不是男人!十万块都要跟我算账?」
「纠正一下,」我打开录音笔,「是二十三万七千四百五,包括路远山的住院费、营养品和你上个月刷爆我信用卡的lv包。」
黎清顿了顿,随即冷笑着说道:“你不就是想用钱逼我回去吗?说到底你还是介意我陪护远山,我还就明着告诉你,我这个月都不会再回家了。”
又是这招。
大学四年里,我追在黎清**后面哄,然后她继续因为路远山和我吵,从此陷入死循环。
但舔狗急了也会咬人,过去的十年就当我喂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