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这里,听不得不行,我不喜欢。”
……
几个小时前。
角落里,助理保持端酒杯的动作已久。
仔细看,浸汗的手还在微微颤抖。
他不禁再次发问:“弓总,真的要这样吗?这可是投毒。”
得到的是弓子尧不屑的眼神,“毒?能毒死你?还是毒死简明月?”
助理冷汗岑岑:“即使毒不死,这也是犯法的。”
弓子尧捻灭指缝的香烟,睨他一眼:“别特么放屁!她是老子女朋友,我们情侣间搞点情趣犯哪门子法了?搞错人的是她简明月,上床的是秦枫,犯法的也是他秦枫。我!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!”
弓子尧将手滑进裤兜,捏出几张红钞,拍进助理手中,“懂吗?我是唯一的受害者!”
他手一抬,朝人群中指去。
“一会儿,让她,把酒以宴会的名义递给简明月。听着,看着她喝下去。”
“哎……”
宴会厅内灯光璀璨,高悬的水晶吊灯折射出耀眼光芒,将厅里角角落落渲染得华丽。
桌上,精致的餐点琳琅满目,银制餐具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。
简明月一席简约裙装,百无聊赖地靠在长桌前,纤白的手指摆弄着桌布,等着手机里的消息。
“**,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?”
简明月轻叹了口气,循着声音看去。
抬头的瞬间,脸上已经挂上了标志的微笑。
她含歉颔首:“不好意思,我老公会吃醋。”
这种场合,到处都是达官显贵,商界名流,大概没人想和有夫之妇谱写伦理乐章。
果然,男子一听这话,不屑地瞥她一眼扬长离去。
“想得够多,只是邀请跳舞而已,真以为我看上你了……”
人一走,简明月脸色瞬间冷下来。
已经是今晚第六个了。
弓子尧说好宴会带她结识艺术圈知名画家,已经等了半个小时,别说画家的影子,如今,连弓子尧本人也联系不上。
身边净是些恼人的苍蝇在嗡嗡乱叫。
她无暇理会,低头给弓子尧再次拨去电话。
机械的振**在手机中响起。
她左手顺手抄起一旁的酒杯,在口中轻抿了下。
浓郁的葡萄酒香在舌尖破裂,像丝绸般滑过整个口腔。
嘟嘟声快了几秒后戛然而止。
忽然的搭讪声再次响起。
“**。”
短时间内的搭讪太过频繁,刚才男子的恶意还在她心头上没消散去。
简明月有些烦躁了。
说出的话也不带好气,染上了不耐烦。
“抱歉,我在等我老公。”
似乎是想先发制人,她回头的瞬间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就算没老公我也看不上你。”
说爽了她才抬起头看向来人,表情蓦然顿住。
应该是被惊艳到了。
来人宽肩窄腰,黑色宽松衬衫将皮肤衬得白皙,系带松垮挂在敞开的领口,修长的脖间挂着抹银光,五官分明骨相优越,狭长凤眸中慵懒锋利参半。
高挺的鼻梁上恰到好处地落着一颗痣,不偏不倚,反倒为其添了几分异样蛊惑。
她不得不承认。
这是搭讪的人中,最极品的一位。
而此时,那双深邃的眼眸瞧着她,唇边突然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。
他轻轻开口,腔调懒洋洋地。
“那真是太遗憾了。”
“不过我想说……”
长睫低垂,视线也缓缓下移。
薄唇开合间,他补全了后半句话。
“你拿的,好像是我的酒杯。”
简明月陡然一愣,顺着他的视线,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酒杯。
精致贵气的江户切子水晶杯,宴会灯光下它璀璨得亮眼,也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