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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,我也有一个会关心我、替我上药的妈妈。
四年前,周斯年和姐姐的订婚宴上,因为一杯送错了的酒,他身中情毒。
而我走错了房间,被失去理智的他撕碎了衣服,一夜荒唐。
我尝试过挣扎,可是就凭我的力气,哪里能敌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腕力。
等到周斯年发泄完,我衣衫不整地闯了出去,被姐姐撞见。
她情绪失控,被一辆超速的车撞上,死在了二十二岁那年。
我的人生,也随之坠入了地狱。
姐姐死后,爸爸心脏病发作,抢救无效死在了病床上。
妈妈悲痛欲绝,醒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宣布和我断绝亲子关系。
那时候,距离我从福利院出来、回到夏家,不过才过去了半年。
我跪在妈妈的床头,声泪俱下地道歉、忏悔: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没有给周总下药,我是被人推进去的!我没有想要害死姐姐,我没有!”
她掰开我的手指,病过之后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:“夏依依,你为什么要回来这个家?”
我愣住了,如坠冰窟。
她掐住我的肩膀,不停地质问道:“你回来之前,我们一家人活得好好的。你一回来,茹茹死了,之山也死了,他们全都是被你害死的,你怎么有脸活着!”
情绪激动之下,我的亲生母亲,举起手边的水果刀刺向了我。
如果不是刀尖偏离心脏,我已经死了。
她把我赶出家门,四年来,连一面也不愿意见。
那个拿着资料跪在我面前,扇着自己巴掌,说不应该在八岁那年弄丢了我的妈妈,在我十八岁那一年,又一次抛弃了我。
记忆回笼,护士皱着眉问道:“夏**,你这样下去,身体会支撑不住的。要不然这样,我替你联系家人,你让他们来接你吧?”
我愣了一秒,摇着头淡笑道:“不用了,我没有家人。”
不顾她错愕的目光,我按着伤口缓缓地走出了诊室。
人潮拥挤,一不留神间撞到了人。
我慌忙道歉,却被拉住了手腕。
周斯年将怀里的人搂紧,目光深深:“夏依依,你没长眼睛吗?念念痛经都难受成这样了,你还故意来撞她,你怎么这么恶毒?”
我抬起头,撞见了一张眉眼熟悉的脸。
只一眼,浑身的血液像是都凝固住了。
江念,她长得和夏茹,真的一模一样!
那个熟悉的称谓脱口而出:“姐姐…”
江念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,她嘤咛着按住小腹:“我的肚子好痛。斯年,我们快走吧!”
周斯年的目光变得幽深,他愤怒地攥紧我的手腕,青筋暴起。
“夏依依,你也配喊姐姐这两个字?”
他怒不可遏:“全天下最对不起夏茹就是你,她死了,你怎么有脸在这惺惺作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