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贺泽年完全没有理会她,叶卿卿不甘心瞪了姜星凝一眼,捂着脸哭着起身跑了出去。
贺泽年用西装外套裹在姜星凝身上抱着她走上楼,将脸色苍白的人儿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,顺手从床头柜里找出消毒水和药膏为她轻轻上药。
刺痛感让姜星凝闷哼一声,微微睁开酸涩的眼睛,看见男人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,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:
“叶卿卿今天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胡话?你千万别信她,她就是爱而不得才那样,等我回去立刻把她停职,星凝,你要相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,不会让你受任何一点委屈。”
“你想吃什么,我现在给你弄,我特地请了两天假留在家照顾你。”
委屈?
她受过的所有委屈都是贺泽年给她带来的,听到他说的话,她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凉和讽刺。
姜星凝敛眸隐去眼底的情绪,什么表情都没有,将自己缩在被子,声音平淡。
“嗯,知道了。”
贺泽年欲言又止,最终替她盖好被角转身下楼。
男人离开后,她觉得整个人疲惫不堪,闭上眼睛渐渐入睡。
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,梦回他们一起去苗寨的那次旅行,在浪漫的烟花下他吻上她的红唇,缠绵久久后才不舍地松开。
二人的手十指相扣,在祭司的面前,他郑重承诺:
“星凝,你知道吗,我们身上的服饰是苗族人新婚才会穿的,这里有个传说,只要在烟火大会面前发誓,两个相爱的人就一定会长长久久下去。”
“我爱你,这辈子我一定会堂堂正正娶你回家。”
他从身后掏出一枚戒指,套在她的左手手指上,和他自己手上的是同一对。
画面一转,等叶卿卿进入她的梦里后,一切都变了。
贺泽年褪去柔情,对她露出厌恶的神色,毫不留恋地转身朝叶青青走去,而她深陷泥潭,不断挥手挽留男人,喉间被东西堵住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他们牵着手离开。
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,她猛然睁开眼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,后背被冷汗浸湿,脑袋晕乎乎的。
天色已黑,她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只睡了四个小时。
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:
“星凝,你怎么了,你没事吧?”
贺泽年刚给她做好晚饭端到门口,就听见里面传来痛苦的**声,他下意识拧开门把,却发现房门从里到外反锁了。
情急之下,他撞开房门冲进来,只看见姜星凝虚弱地倒在床上,头发被冷汗打湿黏在脖颈处,脸颊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
他心一颤,将人裹在被子里横抱起就往外跑,坐进主驾里一脚油门驱车往医院赶去。
就诊完,她被推进病房里吊点滴,迷迷糊糊间,听见医生和贺泽年的对话。
贺泽年的目光扫了她一眼,压低声音问:
“检查结果怎么样?”
医生摇摇头。
“姜**身上有很多基础病,如果强行拿走一个肾的话死在手术室里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,贺先生,你要不再考虑考虑,或许还会有合适的肾源。”
贺泽年思索片刻,冷声道:
“卿卿的病拖不了那么久,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调理成最佳状态!”
“哪怕是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的手机传来一阵急促的**,是叶卿卿的电话。
对面的声音不大,但姜星凝正好可以听到一清二楚。
“泽年,你说你不是真心喜欢姜星凝,只是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才那样对我,可是我好害怕,害怕那一天你会真的喜欢上她之后抛下我。”
“你发消息说要补偿我,我什么礼物都不要,只想要你陪我去新西兰玩三天,好不好嘛?我不知道还可以活多久,这次不去,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……”
贺泽年抿紧唇线,脸色复杂,眼神落在闭着眼睛的姜星凝身上,犹豫许久,最终说出一个“好”。
电话挂断后,他特地找来了一个护工留下来照看她,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砰的一声,房门关上的那一刻,姜星凝睁开眼睛,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