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
再抬眼,对上姜行深不可测的目光。
宫灯四起,觥筹交错。
我抬起酒杯,隔空回敬他。
几杯下肚,春喜去而复返,低声说事已办妥。
我点头,与皇兄告醉,往寝宫走去。
想来这时,寻人心切的从砚已经和假装路过荷花池的陈毅之遇到了。
春喜推开偏殿的门,迟迎迎已换好衣物,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
她先是被人引出宴会,然后和丫鬟走散,正惊慌失措,就被人推进冰冷的池里。
千钧一发之际,被我派去的人救起,抄小道一路送进朝阳宫偏殿。
此刻看见我进来,她抿紧泛白的唇,声音颤抖,「是你害我!」
我嗤笑一声,「本宫若是想害你,还救你作甚?」
「谁知道!是不是你推我的......」许是自己都觉得说不通,她声音越来越弱。
若不是我让春喜找人拖住陈毅之,现在她都不知道在哪里哭了。
我懒得与她置喙,推门而出。
走出两步,又忍不住提醒道,「休整好就快点回去,莫让人起疑,名声是你的,要不要随你。」
说罢,留下几名宫人,便径直离开。
出了朝阳宫,姜行一身墨色立在墙角,几乎隐进夜里。
「殿下为何救她?」姜行开门见山,显然知晓我做了什么。
我两手一摊,「为了不让某些人如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