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远远地，已经能看见些房子。我们看到了希望，冲的更有劲头。

「等等！」二叔忽然拦住我们，「我好像看见村民们了！」

我们赶紧躲在一幢房子后，慢慢往镇中走。

「难道是天亮了，道路正常了？所以村民们没有经过山口就到了镇上？」

二叔小声跟我爸分析。

我爸点点头，「先去找警察。这帮龟孙子想杀人，得给他们关起来！」

我妈也点头，「这事一完我们就走，再也不回来了。」

好不容易摸到警察局门口，我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，镇子上好像除了一开始见到的村民，我们再没有见过其他人。

「不对劲，先别进去！」我妈拽住了我爸，「小心被堵在里面。」

二叔胆子大，一个人摸近去看那些村民。

不知何时，镇上起了雾。

那雾灰蒙，看起来有些脏。

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，雾中似乎有东西跑过。

我拉住我爸的手，「爸，那边好像有人！」

我爸转身去看，什么都没看到。

雾气似乎更浓了。

二叔的背影也有些朦胧，我们努力去看他，只看到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了，扭头就往回跑。

我爸拦住他，「怎么了！」

二叔喘着气，带着我们不管不顾的往镇外跑。

「哥，那些根本不是村民！都是纸人！」

我听的后背发凉，正在惊恐之际，刘二婶忽然尖叫起来。

不知何时，地上出现了一个纸人。刘二婶恰好踩破了纸人，被缠住了。

「真晦气！」我爸赶紧蹲下帮她清理。

纸人里面塞了线团，难解的很。我爸从包里拿出水果刀才割开绳子。

「哥！这纸人！这纸人！」二叔吓得语序混乱。

我们随着他的手指看去，皆吓得坐在地上。

那纸人竟跟我爸长得一模一样。

6

我们已经被连番的惊吓骇的麻木了。

我爸忽然大喝一声，甩开纸人，大步地往前走去。

二叔担心他被刺激疯了，赶紧上前去拉住他。

我小声地问我妈，「我们是不是早晚都会死。」

我妈抱着我，「囡囡，只要妈妈在，就一定会保护好你。」

村子回不去，镇上又全是纸人，一时之间竟然只有山口最安全。

「要不......咱们进山吧。咱爹当时从山里带出来的东西应该还埋在山口。」

二叔跟我爸小声商量。

我爸使劲摆了摆手，「不行。爹说了那东西死也不能挖出来，挖出来咱们就全完了！」

我妈跟二婶对视一眼。

家里似乎就我不知道，爷爷曾经从山里带出来了什么东西。

我询问无果，大人们都不愿提起。

我又想起了那个梦。

爷爷让我小心死人。可到底，谁是死人。

是那些纸人吗？还是......

我看了看身边的亲人，从心里不愿怀疑他们。

大人们还在商量，最后决定还是回到山口。

二叔跟我爸还在争执。我妈也上前去跟他们说话。

我跟二婶落在后面

二婶曾经流产了两次，不好再怀孕了。二叔不愿离婚，又喜欢孩子。所以他们一直对我很好。

「二婶，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？」

我趁着爸妈不注意，赶紧问。

二婶下意识看了眼路边，让我不要多问。

我顺着她的神色看了眼路边，并没看出什么名堂。

天似乎黑的早了些。

到山口时，天已经黑透了。

刘二叔的尸体已经不见了。

「又起雾了。」我爸看着外面的山路，「上半夜我们家守夜，下半夜你们两口子和刘二家的守夜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