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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医院,纪凛川将宋清歌按在椅子上。
“好好给她消毒!”
护士便用棉签蘸了消毒水,为宋清歌清理伤口。
一瞬间,宋清歌整个人猛地一抖,几乎要惊叫出声。
明明只是正常消毒,可她疼得仿佛在伤口上撒盐,疼得整个人都在痉挛。
“这么疼?”
看到她的惨状,纪凛川紧张得忘记了掩藏关心。
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,他俯下身,便想要亲她。
这久违的动作,让宋清歌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还相爱时,有次她腿上受了伤,换药时她轻轻呼了一声痛,他便一下一下地亲她,说爱情的力量能抵抗疼痛。
可他已经不爱她了,又为什么要这样做?
熟悉的气息袭来,眼看双唇就要相触,江雪栀匆匆跑了进来。
纪凛川也回过神来,触电一般退后几步,自嘲道:“我真是喝多了。”
宋清歌不由苦笑。
原来只是酒精作祟,让他误以为还是从前。
只可惜,那是他们再也回不去的从前。
如今他对她只有恨,再也不可能关心她了。
手臂上的疼痛一路蔓延到心口,宋清歌咬紧牙关忍耐,咬得嘴唇都出了血。
一旁的江雪栀见状向护士使了使眼神,皱起眉头开口,
“宋**,刚才那个女人已经承认,是你买通她,自编自导假装救我,想挽回凛川。你的手段真是可怕,为什么做人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呢?”
这样的无中生有,让宋清歌不可置信地抬起头。
护士飞快藏起加了白醋的消毒水,跟江雪栀交换了一下眼神,随即一脸恍然。
“我就说嘛。不过是正常消毒,伤口也没多深,哪里就能痛成这样?原来只是在演戏啊。”
纪凛川缓缓看向宋清歌,眼底深藏的情绪一点点沉了下去,化作满满的厌恶。
“一天到晚就知道耍手段。那么喜欢卖惨,怎么不卖得彻底一点,怎么不干脆去死?”
宋清歌抬起惨白的脸,艰难地对他笑了笑:“可以死,麻烦你再等一等。”
快了,很快就能如他所愿了。
纪凛川讶异地看她,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她看起来为什么那么绝望?
绝望得就好像,她打算放弃爱他了。
念头一起,他只觉心慌。
可很快,他更觉得荒谬。
祸害遗千年,她才没那么容易死。
“不要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,这次还好没有伤到雪栀,否则我不会放过你!”
纪凛川恨声说完后,便温柔握住江雪栀的手。
截然不同的态度,就好像爱与不爱的区别。
......
从医院出来后,夜深人静,打不到车。
宋清歌花了很久走回去,筋疲力尽地打开门,便看到江雪栀正穿着她的睡衣在客厅里等她。
“抱歉宋**,借你的睡衣穿一下,刚才凛川太激烈,把我的衣服都撕碎了。”
她的语气充满了挑衅,眼神也期待地等着宋清歌破防。
可宋清歌只是平静地说:“那就送你了,别人用过的东西我不要了。”
“是吗?”
江雪栀宛若听到笑话,嗤笑一声。
“装什么清高啊,你老公也被我用了不止一次,你还不是死缠烂打不肯放手?”
宋清歌愣了愣,却没答复,她不愿与她纠缠,
见对面的女人沉默不语,江雪栀无懈可击的表情像是裂了一条裂缝,她走近一步,声音尖利。
“当初凛川那么爱你,你却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离开,你刚走那一个月,你知道他有多痛苦吗?他不吃不喝发了疯地找你,晕倒前嘴里还喊着你的名字,求你别离开。
“他每天都想你到失眠发疯,为了让自己睡着,他每想你一次,便用刀在自己身上划下一道血痕,因为你,他满身伤痕。
“你现在回来,是还希望他能跟你复合吗?别妄想了,不可能的!他现在全部身心都在我身上,我劝你识相点,早点滚!”
宋清歌痛苦地摇摇头,她有苦衷,只是她求了一百次,纪凛川都不给她机会说出口。
见她沉默不语,江雪栀以为她不信,再度开口。
“明明是你为我挡刀受伤,我不过三言两语他就相信你是幕后主使。你受伤疼成那样,他却只顾着跟我做。听说结婚后他就再也没碰过你,我这个人很好心的,就大方让你看一看这些吻痕,让你望梅止渴一下吧。”
江雪栀得意地靠近,以为宋清歌这下总会失态了。
宋清歌避无可避,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一片红痕上,却忽然愣住,发现了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