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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圈太子周暮景双腿残疾后,我耗尽心血为他医治。
他在我耳鬓厮磨时,总说等康复了就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。
可等他真的能走了,却因白月光的一句话将怀孕三个月的我打断双腿塞进箱中沉海。
成股的血从身下流出,染红了我的白裙。
周暮景却冷笑着对我说:
“傅青萝,现在我就要替晴儿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出口恶气,让你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。”
“当年若不是你心思歹毒给她下药,我和她又怎会生生错过,遗憾至今......”
我蜷缩在浸透血水的铁箱中,看着他亲手钉死箱顶的缝隙。
等被渔民捞起来时,我已奄奄一息,孩子也化作了一滩血水。
我求着渔民大叔将我送到周老爷子的别墅里,哽咽请求:
“周爷爷,五年之约已满,请送我出国完成父母的遗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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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老爷子拄着拐杖伫立于落地窗旁,转过身来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。
“青萝,你怎么会弄成这样?”
他没想到,只是几天没见我就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。
“快,老李!快叫张医生过来一趟。”
李管家点头应好,匆忙地走开了。
我被几个佣人搀扶到沙发上坐下,神情木然地再次开口:
“周爷爷,谢谢您当年的资助之恩。现在周暮景的双腿已经康复了,求您送我出国吧。”
周老爷子缓缓坐到沙发上,眼神复杂:
“我本以为暮景的腿好了,你们俩会修成正果。谁知宋晴一出现,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,竟对你下如此狠手。”
“老夫心中有愧啊!当年是我让你给宋晴端去了堕胎药,没想到暮景因此记恨上你......”
我摇摇头,“都过去了,没必要因为这事伤了你们爷孙的情分......”
话音刚落,周暮景颀长的身影出现了。
他脸上分明带着笑意,说出来的话却如刺骨寒风:
“听下人说你一回来就到爷爷这里来告状,真够不要脸的!
怎么,这次又想借着我爷爷的同情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?”
他冷厉的目光犹如刀锋般扫过,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恶。
周老爷子重重一跺拐杖。
“暮景,你怎么能这样跟青萝说话?”
周暮景冷哼一声:
“爷爷,您就不要管这个恶毒的女人了。她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清纯,心思歹毒着呢!”
管家此时带着医生走了进来。
老爷子抬手吩咐道:“张医生,你快给青萝丫头诊治一下,她伤得不轻呐。”
张医生刚上前,就被周暮景喝止。
“诊治什么?一点小伤而已,整天就会装可怜博同情,快跟我回去!”
他猛地来扯我的胳膊,痛得我闷哼一声,滑落在地。
周老爷子皱眉训斥:
“胡闹,她的伤势如何应该由医生来判断。你先回去吧,等张医生看完了,我再派人把青萝送回去。”
周暮景还想争辩,被老爷子严厉的眼神制止了。
他压抑住心中的怒火,放下狠话:
“傅青萝,晚上九点前你必须到家!晴儿身子弱,不喝你熬的安神汤睡不安稳,若是敢耽误了这事,别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说罢,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“逆子!”
老爷子气得不轻,直接把拐杖摔到了地上,手还在微微颤抖。
我像个木偶般看着一切,麻木中有丝丝刺痛。
处理伤口时,医生给我打了麻药,我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等醒来,天已经黑了。
我穿着新买的衣服,身上的血污也被擦拭干净。
李嫂过来张罗我吃粥,又去请了周老爷子过来。
“青萝丫头,我什么都知道了!暮景这个逆子不仅对你下狠手,连你们的孩子也不放过。”
“唉......既然五年之约已到,我也该履行承诺送你离开了。”
老爷子叹息着看向我的肚子,脸上浮现出伤痛与惋惜。
“不过,离开之前我想你再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我抬眸问道。
老爷子递来一支通体漆黑的录音笔。
“我希望你在三日之内帮我揭穿宋晴的真面目,三日后我自会送你离开。”
2
当年周暮景和宋晴被拆散的缘由,我是知道的。
一个出身低微又贪慕虚荣的女人,周暮景看不透但周老爷子一眼就看穿了。
派人查了她的底细后,老爷子给了她一大笔钱想让她离开。
谁知,宋晴收了钱却不走。
还说自己怀孕了,要和周暮景结婚。
周家是盛京的顶级富豪,不可能让她进门。
看在孩子的份上,老爷子倒是同意周暮景把她养在外面。
可周暮景不干了,为了娶她不惜与家里闹僵。
在私奔汇合的路上发生了车祸,双腿也因此残疾。
宋晴得知此事后,非但没有关心周暮景的情况反而上门找老爷子谈判。
说只要再给她一笔钱,她就会流掉孩子自觉离开。
老爷子深知若是让这种女人生下周家的孩子会后患无穷。
最终,让我亲手喂她喝下堕胎药后才把钱给了她。
宋晴走了。
老爷子怕周暮景会因为双腿残疾和所爱非人的双重打击,一蹶不振。
骗他说把宋晴送到了国外读书。
而我,则负责医治他的双腿。
我自小跟着爷爷学习医术,高中时家里突生变故成了孤儿。
是周老爷子资助我继续读医,这份恩情我用了五年来还。
周暮景醒后,并没有因为宋晴的离开表现出什么异样来。
反而在医治的过程中与我产生了感情,积极地配合着治疗。
我越发用心的照顾他,每日**针灸,煎药复建,一样都不假手于人。
情到浓处,他会将我吻到浑身乏力,笑着说:“真想快点康复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。”
那一刻,我以为他放下了宋晴会跟我恩爱到老。
可等他真的能走了,却第一时间偷跑出去跟宋晴见了一面。
从那之后,一切都变了。
哪怕我怀着他的孩子,哪怕我治好了他的腿,五年的恩情缱绻抵不过白月光的一句话。
最近,他还不顾老爷子的反对把宋晴接了回来。
对我的羞辱更是变本加厉。
逼我看他们吻到拉丝,听他们欢好喘息。
直到宋晴骂我是克死了父母的扫把星,我忍无可忍回骂了一句。
就落得断腿沉海,胎儿不保的下场。
我累了,也倦了。
早知道爱上周暮景会心如刀割,我宁愿封心锁爱,孤独终老。
思绪回笼,我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眼眶湿润。
“好,我会尽力的!”
周老爷子点点头,派人将我送回了锦绣别苑。
刚下车,门卫便迎了过来。
他不忍地看了看我的双腿,“少爷说您不能坐轮椅进去。还说......“
“还说如果九点前您没有煎好安神汤的话,就把小萝卜从三楼丢下来。”
小萝卜是我养的泰迪犬。
我麻木地从轮椅上下来,忍着痛一步一步往前爬。
好不容易爬到别墅门口时,汗水已浸湿了衣衫,双臂更是磨得血迹斑斑。
周暮景搂着宋晴出来了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
“舍得回来了?你厚着脸皮去爷爷那里告状,还不赶紧给晴儿道歉?道完歉就去煎药,九点前煎不好的话,后果自负!”
我忍着疼痛和屈辱,咬牙开口:
“对不起,宋**。”
见我服软,周暮景笑了。
似乎对这次惩罚终于磨平了我的性子深感愉悦。
他转过头亲了宋晴一口:“满意了吗?我的大**”
“嗯。这次我就不跟她计较了。”
宋晴笑得妖娆,一抬脚高跟鞋却“不小心”踩到我的手指。
剧痛让我近乎昏厥。
宋晴却恍若不知,“阿景,你看她还赖着不动,诚心想让我睡不好是吧。”
周暮景冷着脸丢下一根拐杖,“别磨蹭了,快去煎药!”
我踉跄着起身,拄着拐杖往厨房挪。
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可肉体上再痛,也比不过我心里的痛。
好不容易赶在九点前熬好了安神汤,刚要送出去却听到一声闷响。
我心里一紧,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。
顾不得腿上的疼,赶紧拄着拐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挪去。
到花园时,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......
3
不远处,小萝卜无助地躺在血泊之中,细小的身躯微微抽搐。
“小萝卜!”
我的泪水夺眶而出,不顾一切地冲向它。
拐杖不知何时飞了出去,我也重重地摔倒在地上。
可我就像感觉不到痛似的,继续朝着它爬。
我已经没了孩子,不能再失去小狗啊。
当我颤抖着手轻轻抚摸它时,它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。
这一刻,我心如刀绞。
“救护车,打电话叫救护车......”
一股无法言喻的绝望让我混乱地嘶吼着,在场的下人都无动于衷。
我哆嗦着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时,手机却被人拍到了地上。
是周暮景。
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如同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压垮了我的理智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残忍,周暮景!”
他挑眉:“不过一只畜牲而已,值得你这么激动?”
“你才是畜生,你全家都是畜生!”
我怒不可遏,抱紧了怀中的小狗泪如雨下。
下一秒,脸上**辣的疼。
宋晴用尽全力甩了我一巴掌。
然后把充血的手掌放在周暮景嘴边撒娇:
“阿景,有些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,你看我手都打红了,快给我吹吹。”
周暮景配合地对着她的手掌吹了几口气,离开前丢下一句:
“哭哭啼啼地看着就烦,把她锁到工具房去!”
几个下人粗鲁地架起我往工具房走。
我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他们的束缚。
而小萝卜已渐渐失去了气息,不再动弹了。
我的心彻底死了。
蜷缩在工具房,昏昏沉沉地睡去。
梦里,回到了我得知自己怀孕的那天。
我兴奋地把验孕棒递给周暮景看,他惊喜地抱着我亲了又亲。
明明他也十分期待孩子的到来。
为什么......
转眼间就因为另一个女人的哭诉,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。
就连小萝卜也难逃毒手。
我的心里真的好恨呢!
以前遇到不公时,我还会哭着解释,妄想他会回心转意。
可现在,我明白了。
赌一个男人的真心与良知,是最愚蠢的行为。
女人在这个世界上能依靠的,只有自己。
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被外面开锁的声音吵醒了。
门被推开。
宋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食物走了进来,笑得嫣然:
“哎呀,没喝你的安神汤我都睡不着,就吩咐厨房做了点好吃的,你也尝尝吧。”
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映入眼帘。
我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,并不理睬。
她却得意洋洋地挑衅:
“不吃啊?这可是你最心爱的小萝卜的肉哦,那我只能拿去喂狗了。”
4
一瞬间。
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爆发了。
我嘶吼着朝宋晴扑了过去,死死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啊!救命,阿景救我!”宋晴挣扎着呼救。
周暮景闻声赶来,一脚将我踹到了旁边的铁架上。
我的脑袋也被架子上的工具砸出了血。
他扶起宋晴后,反手又给了我一巴掌。
“傅青萝,你疯够了没?晴儿好心来给你送吃的,你为什么打她?”
“可这是小萝卜的肉啊......”
我哭喊着脱口而出。
“放屁!”周暮景黑着脸,很是失望。
“这明明就是猪肉,什么小萝卜的肉?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!”
他转头搂着宋晴柔声安慰:“别哭了,我们先回去休息,等睡醒了再修理她。”
工具房的门重新被锁上,只余一地狼藉。
我身心俱疲地一头栽倒在地上。
再醒来,已是第二天下午。
发着高烧的我被一盆冰水泼醒了。
抬眼看去,宋晴嘲讽道:
“昨晚你竟然敢打我,知道我今天要干什么吗?”
她张开手,展示了一张字条。
“我和阿景商量好抽签来决定你的惩罚方式。我抽到的是吊打,哈哈哈哈......”
“就是吊起来打的意思,我连皮鞭都准备好了。你准备好了吗?”
“心理扭曲的死变态!”我忍无可忍,张嘴骂道。
宋晴却不恼:“嘴可真硬!不过没关系,你现在骂得越狠,待会我就下手越狠。”
没多久我就被人塞进了车里。
车子一路行驶,来到一处人迹罕见的烂尾楼。
几个保镖将我拽出来吊在了楼里的横梁处。
宋晴手持大拇指粗细的短鞭,很是嚣张。
周暮景则一直陪在她身边,冷眼纵容着这一切。
一鞭,两鞭,三鞭......
每一鞭都如同烈火炙烤着我的肌肤。
“怎么样?滋味好不好?”
她笑嘻嘻地凑到我面前,享受着施暴的快乐。
我咧了咧嘴,一口唾沫喷到她脸上。
“**!还不老实!”
宋晴怒不可遏地又甩了十多鞭在我身上。
几近晕厥之际,一旁的周暮景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“宝贝别太累了,给她一个教训就行!”
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。
可这足以令宋晴不悦了。
她勉强挤出一抹微笑,“好吧,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饶她一次。”
“不过我还有些话想对她说,你先出去等我吧。”
周暮景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流转,最终还是出去了。
宋晴这才饶有兴致地走到我跟前,用鞭子挑起我的下巴。
“傅青萝,得到又失去的滋味不好受吧?”
“当年你帮着老爷子灌我喝堕胎药,有想到今天的结果吗?”
我眼神一暗,故意说道:“宋晴,别把自己代入受害者的角色。”
“你怎么不提周爷爷给了你三千万?怎么不提周暮景发生车祸双腿残疾时,你主动要求打掉孩子弃他于不顾呢?”
实话实说的下场是,又挨了几个耳光。
宋晴甩着打肿了的手,骂道:
“是又如何?不怕告诉你,我当时肯打掉孩子,是因为那个孩子根本不是周暮景的。我怕生下来以后要验DNA,干脆借着这件事再薅老爷子一笔。”
“阿景还是太爱我了,腿一好就来找我,还说这几年让我受委屈了。我只是稍微哭诉一下,他就狠下心来把怀孕的你塞进箱子里沉海,可见你在他心里毛线也不是?”
想要的证据有了,我便冷着脸不再说话。
麻木的心再次泛起针扎般的痛。
宋晴又踹了我好几脚,终于出够气走了。
直到第二天,我才被周爷爷找到并带回了别墅。
奄奄一息地将录音笔交给了他。
老爷子听过里面的内容后,亲自给了我一笔钱又将我送上了有医生陪护的私人飞机。
飞机起飞的刹那,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。
......
周暮景陪着宋晴玩了两天,到了下午才想起我来。
他让人去烂尾楼找我的时候,早已人去楼空了。
保镖吓了一跳,赶紧给他打电话:
“不好了,少爷!烂尾楼里没发现傅**的身影,她不见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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