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和往常一样的疲惫的深夜，蕴藉了他的心。

林宿关了直播，把舞蹈室的电闸关了。

回到单人宿舍，林宿觉得他们这个公司条件真的挺好的，虽然宿舍很小，只能放下一个小床一套桌椅，但是有阳台还有卫生洗浴间，而且不仅包住还包吃，对他来说，特别方便，他特别知足。

他进去洗了个澡，头发吹干，洗漱好后，终于躺到了床上。

浑身的酸疼在这一刻才终于得到缓解，咬着的牙紧皱的眉毛也舒展开来。

已经凌晨两点多了，林宿累地沾到枕头就睡了，根本没空想七想八。

另一边，周锦程完全不理解林宿的做法。

装模做样，就非得深夜凌晨开着直播努力卖惨？

而且在他看来，这个男生跳舞已经很好了，尤其今天估计也很累了，结果还要练这些让人看不懂的什么高难度地板动作，还有什么律动基础练习，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。

周锦程虽然这么想，但依然打开了他今晚录的直播录屏。

视频里，有这个小孩擦汗时扬起的修长又光洁，让人想掐住的脖颈。

还有男孩跳地板动作时，出现失误，摔在地上又紧皱着眉，忍着痛，爬起来继续随音乐跳动的坚持倔强。

淋漓的大汗，胸口起伏的喘息。

以及回想起晚上男孩要不到礼物，自己低头站在舞台中间的难为情。

都是年轻男生，他不仅在直播间抬不起头来，在同事之间，在工作人员之间，有没有也受欺负？

俯卧撑90个，主持人对他没有一点偏爱，没有礼物，就硬生生让他做完。

让他一个人站在直播间罚站，让他一个人在直播间伏在地上做惩罚，让他被审视，被围观。

就算这样，这个男孩也没有开口要礼物，话筒没有声音，是被关麦了吗？

今天一直是这个男孩在重复跳舞，其他人就在后面舒舒服服坐着，镜头对焦的不是前面的这个小宿，而是后面的五个人，无止境的跳舞是对他额外的惩罚吗？

这种不管是公司管理人员，还是主播，还是送大礼物的粉丝，都唯利是图的直播间，他舞蹈跳的这么好，颜值更是出挑，说话也温柔，很尊重粉丝，却一个大礼物都收不到，说明了什么？

主页写着19岁，不去上学，在这种直播间跳舞了，还在坚持孤傲些什么？

凌晨两点多钟，周锦程脑子里全是这个男孩。

万分隐忍难堪的，温柔笑眼的，善解人意地哄着自己小粉丝的，痛苦的，疲惫的......

以及男孩那双桃花眼，和眼窝鼻梁处的小痣，张着的嘴巴，白皙透红的锁骨，瘦弱的腰肢......

周锦程从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，从大学开始就在家里公司实习，这些年更是从父亲手里接管公司，把身心全都放在了公司上。

期间多少人对他前仆后继，他都没分出心神来。

如今倒是可以娱乐娱乐。

第二天周锦程白天连开两个讨论会，中午有重要应酬，下午又亲自去实地考察，回公司忙到晚上9点才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完。

顶层60层总裁室，周锦程拿着手机起身，打开了直播软件。

“前行少年”正在直播，不过这次换人跳舞了，嗯，跳的很难看，根本不是跳舞，就是穿着黑西服衬衫在那里摆pose，耍帅装X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