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菜、主菜、主食、甜品被服务员有条不紊地逐一呈上桌,其中还有乔予凝最爱吃的那道素蟹粉。
更令人惊喜意外的是,跟美味的肴馔一同而至的,还有一个精致的蛋糕和一束绚烂夺目的原色玫瑰。
是乔予凝最喜欢的玫瑰品种,厄瓜多尔玫瑰。
乔予凝见状,不由一愣,潋滟的眸子睁大,有些不可置信地问:“周时叙,这些也是你给我准备的?”
搞得这么正式隆重?
周时叙起身,把蛋糕端在她面前放下,“我们大**的接风宴,岂能含糊。”
紧着,他打趣地问:“现在,是不是觉得我又是一个好人了?”
这会,乔予凝夸奖的话跟不要钱似的,“你是个超级大好人。”
“是最好的哥哥。”
旁边几位男士看到桌上的鲜花跟蛋糕,也有些傻眼了。
“周狗,你有点不地道了。”项子承开腔责备道,“给乔妹妹安排这么一出,竟然不跟我们通个气,搞得我们什么都没准备,显得很不上心。”
方沁苒急切撇清关系,“可别把我算进去,我准备了。”
她从背后拿出手提包,从里面掏出一个橘色的盒子,送给乔予凝,“乔乔,这是你前两天跟我提起的那对耳环。”
乔予凝本就绽放出灿烂笑容的脸庞,再次被惊喜填满,激动地抱住对方,“沁苒,我太爱你了。”
盒子里,是一对以船锚链条为灵感设计而成的白金满钻耳钉,可正式可休闲,璀璨的光芒闪到晃眼。
乔予凝感叹,“实物真美。”
她有一条同系列的项链和手链,这下,凑齐了一整套。
这时,翟曜主动找茬,扫了眼对面两位,“唯一的妹妹学成回国,你们两个,没什么表示?”
项子承:“你这个表哥不也没准备礼物。”
翟曜微微一笑,得意洋洋地回答,“我女朋友送的,就是我送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是不要脸。”祁世洲骂完他,拿起桌上的手机,手指在屏幕上操作几下。
不一会儿,乔予凝的手机屏幕亮起,上面赫然显示着一条转账——61500。
正好是今天的日期,六月十五日。
祁世洲撂下手机,“乔乔,我给你发了个红包,喜欢什么,自己去买。”
“谢谢洲哥。”乔予凝没有着急收下,先把手中的耳环放进包里。
“乔乔,我也给你发红包了。”项子承为了压祁世洲一头,较劲地补一句,“比祁世洲给得多。”
一个整数,十万元。
“谢谢承哥。”乔予凝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,“你们不用特意为我准备礼物的。”
他们这一桌的人,相识的时光过于悠长,向来不会去计较、在意这些东西。
一旁的周时叙听得不得劲了,找茬道,“我给你送过无数次礼物,怎么就从未见你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贴心的话?”
他送出手的礼物,何时低过那两个红包的金额。
乔予凝神情不以为然,“你又不一样。”
“哦?”周时叙兴致被勾起来了,追问:“仔细说说,哪里不一样。”
“你总是惹我生气,花点钱在我身上补偿我,难道不是应该的吗?”乔予凝应得从容又理所应当,“为自己的嘴欠买单。”
周时叙听到她这番话,不禁讪笑,“一堆歪理。”
习惯性地反驳,“你气人的本领……”
“我什么?”乔予凝转头,美眸微眯,直勾勾盯着他。
周时叙敏锐地察觉到危险的气息朝他逼近,原本到嘴边的那句“你气人的本领更大”,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。
改口道,“没什么。”
一时嘴快把这个祖宗惹毛了,又得他哄。
看在她刚回国的份上,他心胸宽广的暂且不跟她计较。
“来,许个愿。”周时叙拿起面前的打火机,拇指轻巧地向上一掀,“咔嚓”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,一团明亮的橘黄色火焰瞬间跳跃而出。
他站起身,将火焰靠近蛋糕中央纤细的灯芯,蜡烛被点亮,火苗轻轻摇曳,柔和温暖的光芒在四周漾荡开来。
乔予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,弄得微微一愣,“可是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。”
“不是生日也可以许愿。”
“快闭眼。”周时叙催促她。
“哦。”乔予凝双手合十,缓缓闭眼,嘴唇翕动,轻声念出来,“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平安健康。”
随后,便吹灭了蜡烛。
“就这?”时间过于短暂,翟曜还没太反应过来,“不为自己许点什么愿望?”
乔予凝轻启齿,“我想要的东西都能得到,用不着许愿。”
她的语气带着不加雕饰的平淡与自然,没有丝毫张扬炫耀之意。
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,可能会显得狂妄自大,引人非议。
但对她而言,却是真实的生活状态。
她想要的任何东西,只需要她一句话,翌日就会有人把东西送到她面前。
晚餐步入尾声,乔予凝也吃得差不多了。
她放下餐具,拿起旁边的餐巾纸轻柔地擦拭嘴巴,“沁苒,陪我去趟洗手间呗。”
方沁苒爽快地答应,“好。”
两人一起走出包厢,沿着装饰典雅的走廊施施而行,方沁苒忽然提起餐桌上的那一幕。
“乔乔,我算是看透了,你跟周公子吵归吵,闹归闹,但他对你还真挺不错的。”
“能让他花心思准备接风宴,除了你,还真没见谁享受过这种待遇。”
乔予凝垂头,陷入短暂的沉思,“这点确实是挑不出毛病。”
思绪不由飘向过往二十三年的时光里,自她拥有记忆以来,她就记得,每一个节日,无论大小,她都会如期收到他送来的礼物。
这样想来,他也还是有优点的。
两人从洗手间出来,折返回包厢,走近那扇半掩着的包厢门时,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交谈声。
翟曜戏谑与好奇的声音响起,“周二狗,你跟我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相处之道。”
“斗嘴斗得比谁都频繁,但又对她有求必应。”
“就拿今晚这场接风宴来说……”翟曜半开玩笑地调侃,“你该不会是对我妹心存不轨吧。”
周时叙睇他一眼,眼神中毫不掩饰透着“神经病”三个字,“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,我能有什么歪心思。”
“我又没有受虐倾向,她一身公主病,娇气难伺候,谁当她男朋友谁遭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