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刚是有反应了?
我掀开被子确定,发现没有后,又俯下身贴上他的胸膛。
不是我的错觉,身下的男人刚刚就是抽动了一下,仔细听,也能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。
他没死。
难怪他肌肤没一点硬化的样子,腿和手没化妆,也不见着一处出现尸斑。
再加上刚才我特意摸过,他的皮肤柔软又弹性,根本不像经过五到六个小时的尸体那样僵硬。
他还没死,尽管情况很差,但还有救活的可能。
我立马揉搓起他的身体,确定他情况的同时反复进行人工呼吸。
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,这里又是农村。
等救护车开过来,人怕是早就没了。
唯一的办法就是我先尝试抢救,等他情况稳定再赶紧叫人送医院。
手头动作不停,我努力促进他体内的血液循环,摁压他胸口做着心脏复苏。
当初在大学学习急救就是为了救人,这会我也没想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事,满脑子都是如何将他救回来。
不知忙了多长时间。
身下的人总算有了动静,猛地抽动几下,睁开了眼睛。
两个小时的努力没有白费,我松了口气,想着江叔孟姨知道我救回他们的儿子,不仅不会追究洞房的事,应该还会为了感谢,将剩余的钱也一分不少地交到我的手上。
靠救人换来三十万。
可比与死人洞房换来三十万要心里舒畅得多。
我捏了捏酸痛的肌肉,正想下床去告诉江叔孟姨这个好消息,就被男人拉住了手。
他气若游丝:“......别出去,他...他们看到,一定不会活着让你离开的。
江时闻的话让我如坠冰窟。
他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好心救人,怎么还招来杀身之祸了?
“这里是哪?”
江时闻四下张望,紧绷的眉目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。
我咽口水:“这不是你家吗,你爸妈以为你要死了,所以才花三十万来找我办冥婚。”
江时闻艰难地坐起来,长叹一口气:
“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父母,也不住在这。”
“我住鹭城那边,来村里是想采购一些山货,结果半路遇到有人抢救,争执的时候,被一个男人砸了头。”
他转过身体扒开头发。
那里赫然有一处被锄头砸出来的血口,尽管已经没有流血了,但看着还是骇人无比,周围一片头发被血黏成一缧缧。
“当时我虽然丧失了行动能力,但意识还算清晰,听到他们的议论。”
他目光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,让我想起他方才说的我会死的事。
“他们以为我死了,怕有人追查到他们身上,就商量着找个人和我结冥婚,到时候就算有人来查,也好抓你来顶罪。”
我差点摔倒在地。
怎么可能呢,我不过是想赚个快钱,怎么还扯上人命官司了。
但转念一想,我又发现些许不对劲:
“不会啊,这活是我闺蜜推荐我来的,她要是和这两人是亲戚,怎么可能对这件事一无所知?”
除非,她和那两个老人一样,也是这起冥婚的策划者。
“心遥。”
闺蜜的声音就在这时从外面传来。
“这都快要八个小时了,新郎的情况怎么样,有没有回光返照?”
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,舌头就像打结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就在我努力缓解恐惧的时候,门猛地传来被耸动的声音。
闺蜜语气不善:
“你和新郎怎么面对面坐着,难不成,他还活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