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我总觉得,自己不该回来。
他们若是再进一步,我一定会心痛得再死一次。
那种痛就像是心口生生被撕开成好几瓣,无数瓣,碎了一地。
我不想再看见他们了,坐立难安好像有跳蚤在我身上不断撕扯。
我拼命往门边跑,但是一碰到门,立马就有一道无形的门将我弹了回去。
身上的痛觉好像比大石块压在我身上还要痛。
几次尝试之后,我全身都被冷汗打湿。
我意识到根本不能离开这间屋子。
或者说,我不能离虞琰太远。
顿时我失去了再尝试的力气,我挨着墙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到床榻上。
我逼着自己不看他们两人,可是我又忍不住。
我无神地盯着床上的两人,看着虞琰对别人小意温柔。
虞琰按了一会,手好像是酸了,刚要把手放下来。
立马有另一只手,握住了虞琰的手。
付诗雨睁开了眼睛。
两人目光对上,好像都能拉丝儿。
「阿琰,你还喜欢我的吧?」嫁过人的付诗雨问得很直接。
虞琰盯着她看,「不喜欢。」
付诗雨脸色突然惨白。
但是虞琰接下来又说了另一句话。
「只是我还是一直忘不了你。」
这下轮到我脸色惨白了。
但是应该也没人看到我的难过,好像也无所谓了。
付诗雨娇羞地笑了,好像突然想到什么,笑容凝固在了脸上。
「那陈岁岁呢?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,她又陪了你这些年,你喜欢她吗?」
这下虞琰沉默了,他想要说什么,但是却没有说出来。
付诗雨怎么能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呢?
下一瞬,她就支起身子,毫无犹豫地吻上了虞琰的唇。
我以为虞琰好歹会挣扎一下,但是他没有,他甚至托着付诗雨的身子,攻城略地。
我看得无比恶心,生理反应让我想要作呕。
付诗雨也极为主动,一只手甚至伸进了虞琰的外袍。
「虞琰,你给老子出来!」
虞琰猛然惊醒,按住了付诗雨的手。
是越远。
虞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,往外走去。
看见门外暴怒的越远,
虞琰身上的气息瞬间冷凝。
「是不是你惹岁岁生气了?她已经很久没来我家了!」
「我是不是说过,不允许你踏入这个府邸一步?谁放他进来的?」
府里为数不多的下人,全部低下了头。
付诗雨穿着凌乱的衣服也跟了出来。
越远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,伸出手指着虞琰,又指了指付诗雨。
「我呸,好你个虞琰,竟然背着岁岁干这种事!」
虞琰无视越远的怒意,威胁道,「谁允许你叫岁岁的?今日之事,你若敢说出去一个字,我就让你生不如死!来人,送他出去!」
越远在下人的手中还在挣扎,嘴里骂得狠毒。
「虞琰,你这个**之徒,看着碗里的,想着锅里的,你辜负岁岁的真心,你吞一万根针也还不上。」
越远也是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。
我和虞琰都是孤儿,越远家在京城做着一些小生意。我们时常会去他家蹭吃蹭喝。
只是他不像我有奇遇,也不像虞琰武艺超群。
他只想继承家业,俸养父母,娶一个贤惠的妻子,以后儿孙满堂。
越母生了他之后就伤了身子,越父也没有辜负她,他们家就越远这一个孩子。
所以越远把我和虞琰当成他的亲生弟弟妹妹。
看到越远被送出去,虞琰脸色一直沉着,付诗雨的脸色也不好看。
「阿琰,你是不是心里有陈岁岁?」
虞琰烦躁地转身,看到付诗雨的样子,又别开眼睛。
「我和她成亲的事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的。」
我讽刺地笑了笑,说是过了明路,但是陛下并没有赐婚,可能他也不愿意我嫁给这样的人吧?
之前我为了虞琰的仕途,跪在陛下面前,陛下听着我双十年华便要「乞骸骨」时,都气笑了。
他在我身边走来走去,想要敲我脑袋,又收回了手。
「朕先不答应你辞官的事,你再帮朕跑一趟肃北吧!这段时间,好好想想,等你回来再说这件事!」
皇命难违,我自然得遵旨,替皇上去肃北嘉奖三军,顺便帮虞琰打好关系。
可是我回到府中,虞琰就和我说了要接付诗雨回来的事情。
完事之后,我不顾身上难受,立马起身动身去了肃北,一走就是两个月。
只要不是圣旨,这明路不明路,没那么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