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非晚还没动,房间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。
紧接着,一张漂亮又愚蠢的脸蛋就出现在她眼前。
“姐姐,这才刚进去不到十分钟就完事了啊?姐夫是不是对你不满意啊,我刚看他开车出去了呢。”
沈非晚眯了眯眼,这是她的继妹,沈知知。
前世,她本来也是要嫁给薄均行的,只不过继妹沈知知偷换了她的旺夫八字,顶替她嫁给了薄均行。
而且,父亲和继母为了巩固继妹在薄家的地位,将她冲喜送给了薄家孙字辈的薄昉,也就是薄均行的侄子,一个因车祸毁了双腿,失去意志的活死人。
结果!
婚后不到半年,薄均行就在一场空难中丧生。
并且,据说他好像是那方面的功能不行,以至于结婚半年,继妹肚子没有一点动静,最后继妹一点遗产都没分到。
而残疾的薄昉,却在她的帮助下,复健半年就站了起来,还顺位成了薄氏的新继承人,她沈非晚也从残废的老婆一跃成为薄氏女主人。
说起来,沈非晚也是有些奇怪的。
怎么重生一次,情况就变了呢。
沈知知为什么没有偷换自己的旺夫八字嫁给薄均行?
难不成她也重生了,知道薄均行会早死?
沈非晚打量着沈知知。
那锐利的目光看着沈知知浑身不自在。
“喂,你聋了吗沈非晚,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?”
沈非晚的思绪被沈知知咋呼的声音拉回。
她瞥了眼沈知知,冷声道:“你爸妈没教过你,进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吗?”
“!你说什么?”
??
沈知知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这还是平日里那个唯唯诺诺任由她捏扁搓圆的土包子吗,她居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了?!
沈知知很气愤!
“你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?”
“不然呢。”沈非晚目光诧异地盯着沈知知,“难道我是在和猪说话?你是猪啊?”
“!!!”沈知知感到不可思议,“你疯了吧?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的沈非晚。你不会以为你嫁给了薄均行你就高我一等了吧。你以前的柔弱可怜果然是装的啊!”
沈非晚没有否认,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。
谁说不是呢?
包子本来就是她给自己立的一个人设,是一种伪装。
她回沈家、以及嫁进薄家,都是有目的的。
上辈子带着这个人设前前后后装了大概有一年多吧。
如今重生回来,该掌握的信息都已经掌握,她可没那个耐心再走一遍一模一样的老路,太无聊。
见她不搭自己的腔,沈知知更怒了。
“默认了是吧。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,回去我就告诉爸,拆穿你虚伪的真面目!哦对了,你不会真以为你嫁了薄均行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吧,我告诉你,这个薄夫人的位置你坐不长久的,最多也就半年吧!”
沈知知说着,脸上浮现出一抹幸灾乐祸的表情。
光是这些还不够,她又继续挖苦,“我看薄均行好像也不喜欢你,新婚夜他就留你独守空闺。啧啧,真是可怜啊,小时候有妈生没爸疼,长大嫁人了老公也看不上你。你啊,天生就是没人要的赔钱货!”
一边说,沈知知一边打量起这间新房。不光是看,她甚至还翻箱倒柜起来。
沈非晚暂时没有理会她那没教养的乱翻行为。
她比较感兴趣的是沈知知刚才说的某句话。
她说自己薄夫人的位置坐不长久,最多也就半年而已。
啧,看来沈知知真的也重生了。
而且比自己还要早。
所以这辈子她才没有再用计代替自己嫁过来。
于是自己就顺理成章成了薄均行的新婚妻子。
沈知知啊沈知知,她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想吃。
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,她沈非晚从来都不是任人算计摆布的人。
上辈子就不是,重生一次就更不是了。
沈非晚起身,走到了沈知知身后。
这时候的沈知知正在翻沈非晚的首饰盒。
“呵,看来,爸还是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做陪嫁啊。不过你应该要清楚,这些都是为了面子。要不是薄家的老爷子说沈家有个养在外面的女儿有旺夫命,爸怎么可能把你从贫民窟接回来!你就应该过那种灰溜溜的贫困生活,这么好的珠宝首饰给你真是浪费了。”
沈知知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,一边说,她还一边对着镜子试戴一条钻石项链。
沈非晚不动声色地看着镜子里的沈知知,只觉得她是个跳梁小丑。
“你就这么喜欢抢我的东西?”
“抢?”沈知知瞪眼,“这些本来就应该属于我。你算个什么东西?丑死了这项链,配你刚刚好。”
沈知知没瞧上沈非晚的项链,一把扔了,转手又去拿盒子里的大钻戒。
刚想往无名指上戴,手腕子就被沈非晚一把捉住。
沈知知尝试了一下想挣脱,但却发现挣不动。
这种无力挣扎的无能感一下激怒了她,她转身吼沈非晚。
“你干什么,放开我!”
沈非晚笑了笑,手上力气更大了。
“这是我老公送给我的钻戒,你可不能拿。”
沈知知嗤笑一声,脱口而出,“那就更应该是我的了,曾经它就是戴在我手上的,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!”
沈非晚挑眉,更加确定沈知知也是重生的了。
确实,这个钻戒上辈子就是戴在她手上的。
可今非昔比。
这辈子这个钻戒是她的了,除非这东西她不想要了,否则谁也别想沾染她沈非晚的所有物分毫。
她并没有点破沈知知重生这件事。
倒是沈知知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,连忙找话。
“你快点放开我!”
沈非晚不理会她,只伸出另外一只手在首饰盒里拨弄着。
很快,她就找出了一个小圈口的尾戒。
“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首饰,那我这个做姐姐的说什么也要送你一件才好。”
说完,沈非晚就把那个尾戒套进了沈知知的中指。
尾戒的圈口很小,卡在沈知知中指的第二个指节进不去,但沈非晚并没有因此而停下动作。
沈知知疼得嗷嗷叫:“放开,放开!疼!”
“疼就对了,这是你乱翻我东西应该要付出的代价。”
沈非晚云淡风轻地说着,一个猛用力,不合尺寸的尾戒就卡进了沈知知的中指。
“啊!”
沈知知痛叫了一声,低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手。
她试图把那枚戒指取下来,但每一次动作换来的都是钻心的疼痛。
“沈非晚,你死了,你居然敢欺负我!”
沈非晚好笑,“是吗?我这明明叫以暴制暴。”
沈知知也没想到沈非晚只是嫁了个人而已,居然就变化这么大!
但好汉不吃眼前亏,她现在单枪匹马不是沈非晚的对手。
“你给我等着!我一定要你好看,我要回去告诉爸爸!”
“好啊。哦对了,你今天留在薄家应该是为了讨好薄昉吧?去吧,虽然手指很疼,但讨好他的时候记得要微笑哦,服务要到位才行。”
“你等着!等薄昉站起来那天你就死定了!你注定一无所有!”
沈非晚笑,“慢走不送。”
没有她沈非晚,薄昉能站起来就怪了。
打发走沈知知那个讨厌鬼,沈非晚心情不错。
她重新坐回沙发,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了薄均行的电话号码。
听说他开车出去了。
作为一个合格的妻子,她得关心关心自己的丈夫新婚夜睡在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