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在京都,萧家正在城北的萧家庄园举办一年一度的商业交流晚宴。整个庄园灯火辉煌,宛如白昼。
这座百年庄园整体为欧式建筑,墙面由精雕细琢的黑色大理石以及白色真石漆砌成,仿佛岁月从未在它身上留下痕迹。高耸的拱形窗户装饰着繁复的花纹,与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。
老宅内,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而明亮的光芒,宛如无数星辰洒落。雕花扶手的楼梯蜿蜒而上,通向二楼的私人书房和卧室;墙上悬挂着历代名家的画作,俨然是一座小型艺术馆。奢华与优雅在这里交织,仿佛时间都愿为此停驻。
正厅内热闹非凡,商界大亨借此机会拓展商业版图,政界要人在此交换最新情报,而女眷们则互相展示珠宝首饰,低声谈论着近期的时尚潮流。
作为陆家现任家主,陆之缦在一轮无可避免的假笑交谈后,决定在这座华丽得不真实的庄园里随意逛逛解解酒。
她漫无目的地走着,却在不经意间来到庄园背后一处不起眼的小阁楼。
这个地方仿佛被遗忘在世间的角落里,与庄园精致而庄重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。阁楼四周环绕着低矮的灌木丛,一条狭窄的小径蜿蜒其中,仿佛通向一个未知的神秘世界。
陆之缦怀着好奇推开了门,却无意间撞见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。
现任萧家家主萧承晏正随意地坐在真皮沙发中央,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,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,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。
缕缕烟雾在空气中弥漫,使他的面容显得朦胧而冷峻。而真正吸引陆之缦目光的,是萧承晏面前那两个被绑着的“血人”。
听到声响,萧承晏缓缓转过头。他目光沉沉,薄唇微抿,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而降温。
陆之缦逼着自己抬头与他对视,而萧承晏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、却愣在原地的陆之缦,嘴角微扬,语气轻佻:“胆子不小。你,过来。”
他的嗓音低沉磁性,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酷。陆之缦反倒不怕了,缓缓走近。随着距离的拉近,萧承晏的容貌也渐渐清晰。
他的脸部轮廓分明,线条刚硬而凌厉。微微高耸的颧骨彰显出冷峻的贵气;侧脸的线条在幽暗灯光下宛若一尊无懈可击的雕塑。
待陆之缦走到他身旁,萧承晏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不用怕。”
他递出一块手帕,轻声命令:“帮我擦干净。”
陆之缦抬眼看着他,目光交汇间,她注意到他的眼眸深邃如寒潭,仿佛能看透一切虚伪与掩饰。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慵懒却危险的气息。他眯起眼时,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更显出疏离且强大的威压。
陆之缦接过手帕,自然地握住萧承晏的手,仔细擦拭上面的血迹。
她的手指纤细柔软,偶然的触碰让萧承晏的心不由自主一颤。
擦完后,萧承晏忽然抬手捏住陆之缦的下巴,将她的脸微微抬起,嗓音低沉:“你不怕?难道不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
陆之缦神色平静:“在我看来,那是你的私事。”
萧承晏冷笑一声,松开手。一旁被绑着的血人突然发出痛苦的**,然而萧承晏丝毫未动,甚至连眼神的波动都显得吝啬。
他斜睨着陆之缦,淡淡道:“不过是处理叛徒罢了。”
陆之缦毫不犹豫地答道:“叛主之人,死路一条。”
萧承晏挑眉,“呵。”他身体后仰,靠在沙发上,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:“你倒是很清楚。”
陆之缦微顿,缓缓说道:“对敌人心软是最愚蠢的事情。而我,相信萧总是个聪明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