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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晚意,听说你回A市了?”
“别不听我的话,五年前的电击对你身体和脑部损伤都很大,一定要来医院复查。”
“没钱的话我先帮你垫着都行。”
张医生说一句,周隐眉头就皱得越深。
我想把手机拿回来,周隐却道。
“您好,我是晚意的男朋友,请问五年前的电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张医生那边顿了顿,半信半疑。
“五年前她被绑走了十二天,歹徒拿电棒电她电到脑损伤,你不知道?”
周隐紧紧捏着我的手机,手背骨节凸起,竟在隐隐发抖。
我小声提醒。
“别把我手机捏烂了......”
他深吸一口气,挂断了电话,看我的眼睛通红。
“冯晚意,你还有什么没跟我说?”
我确实有话没跟他说,憋了好久,终于能一吐为快了。
“那个......你有卫生巾吗?”
周隐叫人买了卫生巾给我送来,花花绿绿一大包。
“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什么型号,索性都买了。”
“还有卫生棉条也有。”
“不用客气,你可以一起用。”
我复杂地看着周隐,默默地说。
“你看起来真不像交了女朋友的样子。”
哪个有女朋友的男人,连卫生巾的用法都不知道啊。
周隐垂下眼看我,眼里竟冒出一点期待。
“你还在在意袅袅的事?”
我根本不知道袅袅是谁,但例假不等人,我拿走他手里的那大包卫生巾进去换了。
出来后,周隐说要亲自送我回家。
车上他自顾自地讲起他口中那个袅袅的事。
“周袅袅是我妹,我继母带过来的小孩儿。”
“虽然没有血缘关系,但我俩相处得还挺好,跟亲生的一样。”
他一边开车,一边追溯往事,而我却无心倾听。
小腹坠疼,疼得眼前一阵阵发晕。
到了地方,周隐才看见我一脑门子汗。
他将我横抱起来上了楼,又给我倒了热水,直到吃下止痛药,我才缓了过来。
周隐在一旁处理工作消息。
“你其实不用一直呆在这儿照顾我的。”我说。
他停下手中的工作,蹲在我床边。
“冯晚意,你需要我我就一直在。”
我叹了口气。
“我不需要你。”
周隐抿着唇,像是早已预料到我这个反应,他脊背微驮,看上去有些沮丧。
“我知道你还在怪我。”
我诚恳地告诉他。
“周隐,我没有怪你。”
“说实话,你这个人我都不记得是谁了,更别提怪不怪的了。”
“以前的事你也忘了吧,都过去了。”
我自认自己的安慰非常完美,周隐却蓦地站了起来。
他红着眼,咬牙切齿地对我说。
“冯晚意,明明是你先缠上我的,凭什么说跑就跑。”
很奇怪,他竟激不起我心中半点情绪。
我摸摸心口,这五年来,里面像是空掉了一样,呼啦啦灌着风。
周隐气急离开,没多久我又收到他发来的消息。
——跟医生约的什么时候复查,到时候我陪你一起。
我没告诉周隐去复查的日子,那天来时我独自动身前去找张医生。
“你男朋友呢?”张医生问我。
我摇摇头。
“他不是我男朋友。”
刚被救出来的时候,我不仅仅是丧失了记忆,而且无法思考,甚至没有办法站稳。
经过了五年调养,我现在只有晚上会偶尔头痛了。
张医生给我开了药,走出病房,一个娇小的姑娘向我走来。
“晚意姐,别纠缠隐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