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许白依愣在原地,久久没有动弹。
慕北凛见此,冷冷一笑:“放心,此毒有解,本王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松。只要你喝了这药,本王考虑饶你一命!”
大寒的天,许白依身心俱凉。
四年了,他还是如此恨她。
恨到要她生不如死。
她无力哑声道:“好,我喝......”
在这京城,流传一句话,宁得罪皇帝,不得罪慕北凛。
他是比阎罗更可怕的人!
许白依不想死,她想活着,即使苟延残喘,也要活着。
这是她祖父,临终前最后的愿望。
“还望摄政王说话算数,饶我一条命。”
说完,许白依端起药碗,闭上眼,仰头一饮而尽。
不过一刻钟,毒性蔓延,钻心蚀骨的痛弥漫许白依全身。
她倒在地上,死死咬紧牙关,才没有痛喊出声。
一口毒血却控制不住的喷涌而出。
慕北凛皱眉看着溅到他鞋面上的一滴血渍。
这滴鞋面上的血,让他的心突然烦躁起来,没有了观看的兴致。
慕北凛冷冷的朝一旁的侍从吩咐:“让她痛够一天一夜,再给解药。”
说完,慕北凛转身离去。
一旁的侍从都心生不忍,这可是西域最烈的奇毒,中毒者如万蚁噬心,浑身骨头血肉都似被拉扯分离,剧痛无比。
这样的痛楚,慕北凛要许白依受够一天一夜。
等许白依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。
她身处一间柴房,被随意的丢在草垛子上。
残余的蚀骨之痛,还让她浑身止不住发抖。
门突然被推开,许白依犹如惊弓之鸟,刹那脸色煞白。
一个婆子走到许白依面前,丢下几件衣物,命令道:“把衣服换上,跟上来。”
许白依颤着手,抖开衣服一看,心头一紧。
这些薄纱衣物,分明是乐伶戏服。
许白依握紧拳头,指甲陷进肉中。
她咬牙垂眸半响,终究不敢违逆慕北凛的意思,红着眼穿上这羞辱人的衣物。
许白依跟在婆子身后,来到一处宴会厅。
里面觥筹交错,灯火通明。
许白依一走到门口,屋内突然一静,所有的目光朝她看来,大部分竟都是她以前认识的公子**。
一声嗤笑响起,京城有名的纨绔郡王赵谅摇着扇子:“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。”
阵阵笑声响起。
许白依低下头,死死攥紧了手。
这赵谅以前调戏她,被她当众羞辱过,眼下必会报复回来。
赵谅摇摇晃晃站起来。
指着许白依大声道:“既然许**穿着乐伶的服饰,不如就弹奏一曲助兴吧!摄政王觉得如何?”
霎时,许白依望向慕北凛。
却只见他眼中盛满轻蔑,淡淡道:“有何不可。”
许白依心中一痛,下意识缩起了手。
她的手,早被狱中刑罚弄残缺了。
如何能弹琴助兴?!
可不等她多想,婢女已经在大厅内摆好了琴桌。
许白依只得上前,硬着头皮伸出手。
一阵议论响起:“快看,她的手好丑......”
曾经许白依的一双手,十指纤纤宛如白玉,如今却遍布疤痕,小拇指还奇异的弯曲着。
慕北凛冷眼看着,目光却不由落在许白依那双手上,心头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。
许白依沉默的颤着手抚上弦,锋利的琴弦刺破指尖,钻心的痛,从指尖蔓延至心脏,最终曲不成调。
宴会厅内顿时一片哄笑。
“天呐,她还师从亡故的贵妃,这弹得什么东西?”
这些讽刺又嫌弃的话,响在许白依耳边,让她麻木的心也忍不住一揪。
她沉默的拨捻着琴弦,艰难的弹完一曲。
突然,一个元宝砸到了许白依的身侧,赵谅哈哈笑道:“许大**虽然弹得难听,好歹也给咱们添了乐趣,本郡王赏你了。”
许白依望着眼前的元宝,僵住了身子。
可接着,公子**们笑闹着响应。
他们纷纷抛出碎银,好似她是街头卖艺的下九流。
“跪下领赏吧。”赵谅高高在上的睥睨着许白依,嘴角挂着一抹讥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