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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说完翻了个白眼,就出了病房。
电话那头的男人顿了好几秒才哑声问,
“受伤了?怎么回事?”
沈知意如实说:“车祸......”
她还没说完,电话那头的江清月就哭着喊疼。
男人立刻温柔地安抚她,继而毫不客气地对着沈知意嗤笑,
“沈知意,你有完没完?我刚才还真以为你是受伤了,结果你就是这样骗我的?你给了那个医生多少钱,让他帮你做戏?有意思吗?”
男人性子冷,这应该是他对她说过的最长段的话,可惜却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质问。
委屈的眼泪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,沈知意捂着通红的眼睛,
“哥哥,我真的没有骗你,我就在3201病房,你要是不信的话,可以过来看看。”
电话被挂断。
这回等傅司寒亲眼看见,他总该相信了吧。
可沈知意怎么也没想到,她等来的不是哥哥的关心,而是两个陌生医生。
傅司寒是最后一个进来的,那张一向俊美淡漠的面容在看见沈知意腿上石膏的时候,先是一顿,可很快便浮现出讥讽,
“你现在做戏的手段是越来越高超了,这是我的私人医生,让我看看,你这次还能怎么收买他们?”
沈知意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她不明白,这一世的她分明还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江清月也没有成植物人,为什么傅司寒会对她如此厌恶?
她拼了命地挣扎,却被人死死地按在病床上捂着嘴巴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液一点点流逝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前世被囚禁在别墅里、每日被人按着抽血的时候,无助与绝望深深笼罩着她。
傅司寒却没有半分动容,他冷眼看着,甚至点了根烟,烟雾在他深邃的眉眼间缭绕。
沈知意第一次知道,清冷如他竟然也会抽烟。
“这是你欠清月的!她人单纯,不跟你计较,但我不一样,再让我看见你伤害她,后果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。”
抽完血,沈知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虚弱地躺在床上,她很轻很轻地叫了声哥哥,像只垂死挣扎的小兽。
男人离去的身影微不可察的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