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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三次离开宋越泽。
第一次我们二十岁,爱意正浓,互许终身。
他却在我母亲病重时,屏蔽我的所有联系方式,带着青梅环游欧洲。
我伤心欲绝,带着母亲出国治病。
我走后,宋越泽痛不欲生,追到国外。
找了最好的医生帮母亲治病,甚至甘愿做母亲的血库。
整整一年,母亲病愈,我也选择原谅他,与他结婚。
第二次,我早产命悬一线。
他借口出差,奔赴女兄弟的婚礼,为她花费天价打造梦幻婚礼。
我心如死灰,留下离婚协议,带着女儿消失。
宋越泽知晓后生不如死,一向高傲的男人竟在媒体前向我下跪认错。
为了孩子,我再次原谅。
第三次,是在昨天,我看见他和女秘书在办公室缠绵。
我准备了离婚协议,买了去国外的机票。
宋越泽却不像以往般慌乱,他嗤笑一声。
“怎么?又要玩你那追妻火葬场的戏码?这次又准备让我追你多久?”
他不屑地将离婚协议甩在我的脸上。
“秦萧,你别搞笑了,一个三十岁的老女人,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的小姑娘,可以随便任性吗?”
......
薄薄的几张纸,打在脸上却刺骨的痛。
我笑了笑,眼中泪花闪烁。
弯腰,捡起散在一地的纸张,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,就让我的腰一阵抽疼。
当年早产伤了身子,留下终身无法修复的后遗症。
“秦萧,你还没闹够吗?”
宋越泽吸了口烟,烦躁不已。
“你都三十岁了,又不是小孩子,非要闹什么?”
“是不是我太惯着你了,让你动不动拿离婚威胁我?”
“三天后出国是吧?这样的把戏还没玩腻?我给你钱就是让你这么花的?”
“我没有闹,也不是在威胁你。”
我压住汹涌而出的泪意,平静开口。
“昨天,我看见了。”
宋越泽搂着年轻漂亮的女秘书在办公室缠绵,不过二十出头的女孩娇喘连连。
“宋总,您怎么这么用力啊?人家都要受不了了。”
“您这样,宋太太是怎么受得了的?”
宋越泽百忙之中嗤笑一声,他将女秘书抱得更紧了些。
“她啊,我早就不想碰了,都三十多了,还生过孩子,哪能跟你比?”
“啊......轻点......”
女秘书细长的指尖用力攀住宋越泽的胳膊,她娇笑出声。
“既然宋太太满足不了宋总,那就让我来吧,一定能让宋总舒服。”
“小妖精,既然说了要满足我就别喊疼!”
宋越泽笑着,抱着她换了一个姿势。
后来发生的一切我再也没有勇气看下去,我狼狈离开,走在街上像是疯子一般又哭又笑。
十二年啊,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。
原来他已经那么嫌弃我,嫌弃的在别人面前对我肆意侮辱。
我却还对他抱有希望,无法忘记他从前爱我的样子,多么可笑!
我终于对这个男人死心,决定离开。
那场旖旎情事被我提起,宋越泽手一抖,烟头落下,洁白的地毯被烧出一个小洞。
“那又怎么样?”
宋越泽转过身子,他声音抬高,那般理所当然。
“哪个有权有钱的男人不是这样?”
“我只是玩玩,宋夫人永远只能是你,你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。”
“秦萧,你已经不年轻了,别闹了。”
“再说了,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,生完孩子你胖了至少二十斤了吧,一个连身材管理都做不好的女人,我能有什么兴致?”
“满足丈夫的欲望不是你这个妻子应该做的吗?你做不到,我找别人又怎么了?”
“她们都不计较我没有给名分的事情,你又在计较什么?”
我愣愣地看着宋越泽,心中一阵阵钝痛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揉捏,痛的我无法呼吸,眼泪在眼眶打转。
原来,我在他的眼中就是一个让他下不去口的黄脸婆。
我紧咬牙关,一言不发,被满心的酸楚压得喘不上来气。
宋越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,他气冲冲离开。
半个小时后,我收到了一张照片。
一双白皙细长的手腕上绑着一条黑色的领带,被一只大手压在白色的床单上。
那只手我曾经牵过许多年,那条领带,是两个月前结婚纪念日我送给他的礼物。
我看着这张照片,竟然笑出了眼泪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抬手擦干眼泪。
“宋越泽,你也会看错人啊!”
宋越泽口口声声,说宋太太只会是我。
他说,他养的金丝雀很乖,不会闹事,只要我不闹,就会天下太平。
但他不知道,这样的照片,最近这半年,我已经收到了74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