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舒不假思索伸出手推辞,却不小心触上一片温热,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自己几乎是完全贴在湛昱柯的怀里,急忙后退欠身:“对不起,二叔这件事,是我拖累了你。”
意味深长的扫过南舒柔软的腰肢,在她直起腰的同时,湛昱柯收回视线,“该道歉的不是你,遭人非议的也不是我。”
南舒苦笑,哽的一时间失语。
湛昱柯说的是实话,那个视频里,从头到尾依稀可辨的人只有她,没人会根据一个背影怀疑到他的头上。
见她坚持,湛昱柯挑眉随手收回支票簿,整个动作优雅到赏心悦目,却对她的做法并不赞同:“你很有骨气,只是现在以南家的处境,你应该很需要这笔钱。”
见她视线若有若无的停留在刚才两人消失的方向,湛昱柯语调沉冷:“既然如此,那我就告辞了,节哀。”
“等等!”
南舒手心一片潮湿,咬牙开口:“二叔,我想和你做笔交易。”
见他停下步伐眼梢斜着扫过来,南舒只敢盯着脚下的石子:“您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,没了和湛一宁的婚约无疑是雪上加霜,我想请您帮我。”
“刚才给你你不要?怎么?后悔了还是装不下去了。”
被话刺的身子一颤,南舒眸光微闪,坚定的摇头:“不,我想请您帮助我,查我母亲的死因,她不是罪人。”
话音刚落,眼泪却再也克制不住模糊了视线。
她从酒店回来那天,南家的工程突然坍塌,数十名工人受伤,其中一个更是重伤抢救,而家里只剩下母亲冰冷僵硬的尸体,饶是警察也说是畏罪自杀,可她却不信。
父亲车祸,南家最艰难的时候,她母亲二话没说撑起了南家的一片天,这么多年拉扯着南家重新一步步重建,甚至连娘家留下的资产都贴了进去,那时候那么难她都撑过来了。
现在又怎么会突然想不开。
又怎么这么巧,所有的事都将要步入正轨的时候,一切都天翻地覆。
可猜测没人能说,三天她强撑着冷静办完了丧事,没在任何人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眼泪和怀疑,却在湛昱柯面前露出的脆弱。
她别无他法,孤立无援,只能在眼前人身上赌一把。
不为了两人同样也算在一起做过玩伴的情分,也赌三天前荒唐的一夜春风能唤男人的一点怜悯。
话音落下,是让人心慌的寂静,盯着她几秒,湛昱柯身上的冷淡消失。
“交易的前提是等价的筹码,而你,自身难保,又能拿出什么来和我做交易。”
黑色的裙角被风吹动,拉扯着紧挨着的男人的裤脚。
南舒飞快的擦干眼泪仰起头,眼底好似燃起一团火光:“我。”
“我用我自己,作为筹码和你交易。”
“你?”
话音落下,湛昱柯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,面色浅淡猜不透情绪。
被注视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烫,南舒压低了嗓音咬牙继续:“我知道您那方面的障碍。”
湛昱柯是湛老太爷老来得子生的孩子,仅大湛一宁四岁,从出生就自带关注,这多年展露出的做事能力和对生意的敏感,更是让人叹服。
无可挑剔的家世,万里挑一的外貌,明明应该无数女人想要攀扯上,可三十岁身边却没听说有过什么桃花,这几年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讨论他的性取向,甚至媒体直接指出他有那方面的功能障碍。虽然不难猜出其中有某些人推波助澜的手段,但对于湛昱柯而言,这都会被人拿出来做文章。
南舒咬紧下唇,掩住心里一转即逝的过往。
她在赌,哪怕会得罪他。
湛昱柯眼眸微深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却没动怒。
“留下我,那些都会流言不攻自破,我听你的一切差遣。
等你不需要我就立刻消失,作为交换,我要的只是请您帮我调查我母亲的死因……”
见湛昱柯没打断,南舒的心不上不下:“我们有同样的敌人,不然今天您也不会来帮我不是么?”
话说完了,手心早就出了一层薄薄的汗。
“很诱人,听起来我占足了便宜。”
湛昱柯垂眸,漆黑眼瞳倒印出她不安地面孔,日光撒在她的脸上,素面朝天只穿着黑色的衣裙,纤细的身影在风里摇摇欲坠。
低眉纯净的宛如引人采撷的玉兰花。
一如小时候眉眼如画,只是如今更多了成熟的妩媚风情。
“听我的任何差遣?包括上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