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感觉整个脑子都在嗡嗡叫。
喻旻向来是我最器重的弟子,如今竟又是囚禁又是审判。这可了得?
我将剑一提,衣袂一飘,急速御剑就往众审堂而去。
一进门,我扫了眼众人,个个面色愁苦。
有些愤懑的人,见了我之后,立马将头垂下。
我找到了喻旻,目光微凝。
喻旻就坐在正中,两手被仙索束着,仍在一手翻公文,一手写批注。
想是感受到了我的到来,他微微一顿,却依然低头看公文。
这堂中的上首座位空着,为我而留。
只是,左手楚安,右手叶甜。
让我一下子觉得这座位的分量降到了底。
我撇撇嘴,倒要看看,这两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。
我一坐下,叶甜就宣布审判开始。
她滔滔不绝讲述喻旻的罪行:“喻旻除妖邪之际,竟将脏水溅起,弄脏了我的裙子!
他此举,岂不是将我当做了妖邪?生生冒犯了我?”
“我认为,喻旻当受三十鞭,以示惩戒!”
一个脸带怒气的弟子噌地站起来,不管一旁的人拉了又拉:“你这指责牵强附会,实在胡来!喻旻上仙为灵鹫山尽职尽责,岂能因你一桩小事,便这样罚他!”
叶甜哼了一声:“你这是在包庇他!灵鹫山本为维持仙界凡界的公正而存在。
你们不为我主持正义,那这灵鹫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!”
大堂一时安静。
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,但也没有一个人应和她。
叶甜不见有人回应,目光投向楚安。
楚安的目光投向我。
想来,“我”曾是他们最大的倚仗。
其他人的目光也投过来,带着一种不敢流露太多的微妙失望。
只有喻旻仍旧在批公文,仿佛场中之事与他并无关系。
叶甜沉不住气:“留溪,你说呢?”
我淡淡道:“我只知道,你直呼我名讳,也冒犯了我。”
我看见喻旻一颤,猛然抬起头,与我目光正正撞上。
多年不见,他清减不少,面色苍白又俊美。
原先双眸亦是冷漠,此刻却如同两道灼灼之火。
我笑吟吟走到他面前,指尖在仙索上敲了两下。
仙索解开,我说:“喻旻,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?任由两个小辈欺在你头上?”
他竟轻轻笑了一下,轻声道:“一切都听师尊的。”
他倒是好脾气,但此刻我容忍叶甜已到了极致。
眉眼一沉,我冷声道:“叶甜不敬尊长,罚禁闭三十日,并抄道德经百卷。”
楚安就在这时站起来,一挥道袍:“留溪!叶甜不过三百岁,你何必为难她!”
我轻嗤:“你不说她三百岁,我还以为她三岁。”
叶甜张嘴欲说什么,三重金印压下,她动弹不得。而我道:“楚安同罚。”
除了楚安叶甜,所有人的目光都严肃起来,听我下令:“如若不从,将罚入天狱,镇压魂魄,永世不得超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