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欢颜这才是将刚刚强忍疼痛的模样敛收了起来,取而代之的是红着眼睛地点了点头,“嗯”了一声。
夜寒声想着刚刚的姿势,问:“刚刚怎么不说?”
祝欢颜仰头,整个人如同任由男人生杀取予的模样:“王爷想,妾身可不能不给。”
欲拒还迎不是用在这样的男人身上的。
在这样男人身边,她只能当乖巧听话。
夜寒声瞧着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,生硬冰冷的心多了一丝心疼,可想着送她来的人,黑眸顿时一冷,翻身下了床:“来人,去请大夫来。”
“是。”
夜王府里面养着府医,过来瞧了祝欢颜的膝盖,倒吸了一口冷气:“姑娘这膝盖是怎么弄的,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?”
夜寒声已然离开,祝欢颜此时穿戴整齐地坐在贵妃椅上,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勾人,只慵懒的斜靠着:“那大夫可就得去问王爷了。”
府医语一塞,顿时就明白过来了,再也不敢多看一眼,听说这会新来祝娘子现下是最最受王爷宠爱的,如今一见果不其然。
不过瞧这被折腾的模样,真不知是宠还是折磨。
他替她上了药包扎之后,又开了一些药交代:“祝娘子以后可得小心些,再伤成了这样怕不是以后会留下病根。”
祝欢颜晃动着两条纤细的腿:“多谢大夫,我知道了!”
府医不敢多看一眼,赶紧退下。
祝欢颜则是将腿抬上贵妃榻上看着自己的膝盖,轻轻按压了一下,随后嗤的一笑,仿佛不觉得痛一样。
这点伤对她而言算个什么?
阿圆从外面进来正巧看到她的动作,惊呼了一声赶紧拿开她的手:“娘子这是在做什么,还不疼吗?”
祝欢颜眨了眨眼,扁嘴道:“疼!”
阿圆一脸心疼:“刚刚大夫说了,娘子以后可得好好的养着,不然以后怕不是冬天会膝盖疼。”
祝欢颜道:“好了,知道啦,阿圆婆婆!”
阿圆瞪了她一眼,便出去吩咐人给她煎药了,看着外面进来的人,她忙站了起来行了一礼:“奴婢见过林姑娘。”
来人正是林锦若:“我来看看祝妹妹!”
阿圆:“是,林娘子里面请!”
说完,将林锦若迎了进来,然后快步走到了祝欢颜的身边提醒着:“娘子,林娘子来看你了!”
祝欢颜立马抬头,看到林锦若一笑:“林姐姐来了?”
林锦若瞧着这一张脸掐了一把掌心,点点头:“听说妹妹跪得伤了腿,我过来瞧瞧,妹妹没事吧?”
祝欢颜道:“没事,多谢姐姐关心!”
林锦若道:“那便好,听说王爷可担心坏了。”
祝欢颜抿唇一笑:“是妾没用。”
林锦若看着她这模样,乖巧的时候惹人心疼,无辜的时候天真可怕,勾人的时候妖娆妩媚,当真是活脱脱的妖精。
她心底细细碎碎的嫉妒涌上心头,“妹妹怎会没用,姐姐在王府多年,还从未曾见到哪个女人如妹妹这般受宠过?”
祝欢颜掀开眼眸:“是吗?”
“多谢姐姐看重!”
她问:“想来姐姐过来也不单单只是来看妹妹的腿这么简单吧?”
林锦若端着气度一笑:“妹妹果真是一个聪明人,今天老夫人叫咱们去说话,没想到祝妹妹与杨妹妹发生了冲突被老夫人惩罚了,没听到老夫人的交代,老夫人特意吩咐姐姐过来再跟妹妹交代几句。”
祝欢颜乖巧点头:“姐姐请说,妹妹洗耳恭听。”
林锦若盯着她:“老夫人说,让咱们这些做妾的以后都要老实一些,王府打算要给王爷选妃了!”
祝欢颜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林姐姐放心,妾懂得,妾会老实些!”
林锦若看她这模样,下意识问:“你不生气?”
祝欢颜一愣:“生什么气?”
她不过就是送来的贱妾而已,有什么资格生气,又凭什么生气?
林锦若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什么问题,忙道:“没什么。”
祝欢颜没有多问,只“哦”了一声,不好奇也不生气更不嫉妒。
这一幕让林锦若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,最后盯着她道:“那姐姐就不打扰妹妹养伤了,妹妹好好休息。”
祝欢颜:“是,恭送姐姐。”
林锦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这才从云水间出来,在门口她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了云水间,这个云水间跟王府其它的院落可不同,名字可是王爷取的,她当时便想要往这里,没想到王爷竟然是留给了她。
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,她咬了咬牙齿:“去桃香院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…
祝欢颜到底还是年轻,那膝盖一连休息了几天之后已经在结痂脱皮了,这几天夜寒声也没有再往云水间过来,仿佛已经忘记了云水间还有一个女人。
祝欢颜看着桌面上的几道素菜,捏着鼻子拧眉头将勺子丢在了碗里,红唇撅起,透着几分不满,失宠就是这待遇吗??
阿圆上前了一步看了一眼,顿时一脸的嫌弃:“今天这送来的什么东西,怎么又是一股味?这厨房是怎么回事,我去找他们!”
祝欢颜拉住了她:“别去了,王爷不来,咱就得吃这个!”
阿圆瞪大了眼:“这厨房未免太拜高踩低了吧!”
祝欢颜耸了耸肩,似王府这妾不断的地方他们这些下人肯定都是如此,反正没有一个会长久的。
便是连她未来有一天也要跑路的。
不过现在还不能跑!
她单手撑着脸想着:“小阿圆,你去打听一下王爷今天什么时候回来?”
那男人身材好,窗尚功夫也好,睡得她最近挺开心的,小脸都滋润了不少,既然暂时跑不了路,那就还是好好哄着她现下伺候还不错的黄瓜吧!
毕竟天大地大,吃饭最大!
阿圆心疼她:“娘子的腿还没好全呢!”
祝欢颜:“王爷又不睡我的腿。”
阿圆:“…………”
……
夜凉如墨,竹影晃晃,冷清清的月色掠过栖书阁内夜寒声那锋利的眉眼,衬得他面沉如水,冷若冰霜,他手中捏着一张牛皮纸的信封,冷笑了一声:“七杀已经没了?”